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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香局迷影

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新开的「绮香阁」门庭若市。鎏金匾额下,苏晚璃身着一袭月白色云锦裙,斜簪着支琉璃海棠步摇,盈盈立在门前,宛如画中仙。来往行人皆被阁中飘散出的奇异香气吸引,不自觉驻足。

"夫人可知这醉云香?"苏晚璃执起一支素白瓷瓶,轻轻倾倒,几滴琥珀色的液体滴落香炉,"此香不仅能安神助眠,更有奇妙之处——若在月圆之夜焚于闺房,可让郎君与娘子情意更笃。"她眸光流转,望向围在柜台前的贵妇人,声音婉转似莺啼。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把戏,当真能有如此神效?"苏晚晴身着桃红色罗裙,在一众丫鬟簇拥下踏入店中,刻意提高声调,"长姐不在深闺好好待着,倒学起市井商人卖起香来,也不怕失了丞相府的体面。"

苏晚璃不慌不忙地放下瓷瓶,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医书:"庶妹有所不知,此香的方子乃是前朝太医院珍藏,有案可查。"她指尖划过书页,"且前日户部侍郎夫人用后,特意送来谢礼,称赞其夫君待她比往日更温柔体贴。"

围观的贵妇人纷纷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好奇。苏晚晴脸色微变,正要反驳,却见萧景琰大步踏入店中,目光落在苏晚璃身上时闪过一丝冷意:"苏小姐身为闺阁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晋王殿下此言差矣。"一道清冽男声从门外传来,萧墨寒负手而立,玄色衣袍上金线绣着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如今太平盛世,女子经商早己不是稀罕事。更何况,苏小姐这香阁里的门道......"他踱步至香炉旁,深深嗅了嗅,"倒是勾起了本王的兴趣。"

萧景琰面色阴沉,正要发作,苏晚璃突然轻笑出声:"王爷若是喜欢,晚璃愿将这醉云香的方子双手奉上。不过......"她目光扫过萧景琰与苏晚晴,"听闻苏侧小姐近日受惊过度,时常梦魇,不知可否愿意试试此香?"

苏晚晴下意识后退半步,心中警铃大作。萧景琰察觉有异,正要开口拒绝,却见萧墨寒己将香炉递到苏晚晴面前:"苏侧小姐不妨一试,也让本王看看这香的神效。"

当夜,丞相府苏晚晴的院落中,袅袅青烟从窗棂间飘出。苏晚晴躺在床上,闻着醉云香的气息,只觉意识渐渐模糊。朦胧间,她仿佛看到萧景琰的脸在眼前晃动,耳边传来低沉的呢喃:"本王最厌恶被人算计......"

第二日清晨,苏晚晴的尖叫声刺破天际。丫鬟们冲进房间,只见她蜷缩在床角,眼神惊恐:"有鬼!有鬼!"而她枕边,赫然放着半块带血的帕子——正是那日她自导自演时,用来伪造伤痕的道具。

消息不胫而走,京城贵圈一片哗然。有人说苏晚晴被冤魂索命,也有人暗指她做了亏心事。苏晚璃坐在绮香阁的二楼雅间,望着街道上议论纷纷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姐,晋王派人送来请柬,邀您明日去王府一叙。"绿萝匆匆上楼,眼中带着担忧。

苏晚璃接过请柬,指尖轻轻着烫金的纹路:"看来萧景琰坐不住了。"她望向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告诉他,我定会准时赴约。不过在此之前......"她取出一封信笺,"先将这个送到七王爷府上。"

夜幕降临,萧墨寒展开信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明日王府,愿与君共赏大戏。窗外,月色如水,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月光下悄然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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