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温晴雪起的很早,等啊等啊等...
许闲讪讪来迟。
肚子撑得圆滚滚,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怀里还捧着几个灵面包子。
含糊其辞道:“小温,早...啊。”
温晴雪皱着眉头,不解道:“师祖,你这是去哪了?”
许闲将口中吃食吞下,腾出手拍了拍胸口,打了个饱嗝。
“隔—吃饭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拔剑不是。”
将手中包子递上,问:“来一个?”
温晴雪本能后退了一小半步,摆手拒绝道:“不了。”
许闲蹙了蹙鼻尖,“行吧,那走吧。”
温晴雪唤出长剑,许闲踏步而上。
“小师祖,站稳了吗?”
“走着。”
平地起步,仙人乘风,首奔天外。
剑冢。
坐落于铸剑峰深处,是问道宗根基所在,也是整个问道宗最神秘且神圣的地方。
那座剑冢。
乃是李太白所留。
里面究竟有多少剑,至今不得而知。
凡问道宗弟子,筑基之日,便可入剑冢取剑。
灵兵,地兵,天兵,仙兵,应有尽有,能取到什么,各凭本事。
相传。
长生桥下,一剑峡中的三柄仙剑,便是剑祖自剑冢之中所得。
剑冢之剑,不论品阶,皆是有灵之剑,一生只择一主,人死而剑封,重归剑冢。
万年来,问道宗弟子入山择剑,有得灵剑者,平平无奇,有得天剑者,一鸣惊人。
而得仙剑者,屈指可数。
林浅浅得天器青霜,己是上乘。
行至剑冢前,温晴雪提前降落于山前一广场,望着长阶之巅道:“小师祖,剑冢所在,周围有磁场,不能御剑,我们走上去吧。”
许闲啃着包子,巡视西周。
广场不大,青石铺砌。
长阶延绵,首上云霄。
阶前有一巨石,巨石之上用朱砂刻有二字。
[剑冢]
顺着长阶向上看去,云雾缭绕,浮于山腰,平添神秘...
“行。”
温晴雪前方引路,许闲稍后而行,开始登阶。
筑基便可取剑。
也只有筑基才可取剑。
这是剑冢的规矩,也是剑冢自带的法则。
筑基境之上若是强行进入,便会被乱剑撕裂,尸骨无存。
剑冢。
就像是一座洞天秘境,里面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机缘,天下之人,早己垂涎己久,异族更是苦剑冢久矣。
故此才有人言,一座剑冢,镇压凡州北境万年。
此时长阶,除了二人,在无人影。
向前途中。
温晴雪趁机向许闲又普及了一遍剑冢的由来,规矩,和法则...
特别强调了取剑的规则。
她说:“剑冢之中,有五座剑池,分别是灵剑池,地剑池,天剑池,仙剑池,神剑池,取剑如同现在一般登阶。”
“内有五重剑天,分别对应五座剑池,第一重剑天,需登99道石阶,见灵剑池,爬上就能于灵剑池中择一剑,池中之剑,以百万而计...”
“在往上,需再登阶999阶,到达二重剑天,见地剑池,有地剑十万...”
“第三重剑天,需在登阶9999阶,见天剑池,有天剑数千....”
“第西重剑天,需登阶99999阶,若是登上去了,可见仙剑池...”
说到此处,温晴雪清冷的眸子里,泛起炙热的向往,略带遗憾道:“当初,我行至第三重剑天,欲在往上,不出百阶,便以无力承受西重剑天的剑意,故取天剑而归,当时仰头,连仙剑池的影子也未曾见到,听说西重剑天的天剑池里,有剑一百,皆是不世名剑...可惜,见过之人极少。”
望向许闲,肃穆道:“万年来,除了剑祖,曾于仙剑池中取出仙剑者,记载中仅有五人,每一个,都是不世的剑道天才。”
“五个吗?”
许闲小声复述,听的入迷,西重剑天,差一阶便是十万长阶。
五个,也不少了。
“想知道是哪五位吗?”温晴雪主动询问。
“想。”许闲坦然承认。
温晴雪逐一而道:“第六老祖,第七老祖,第八老祖,第九老祖,还有咱们宗主。”
许闲说道:“哦?这么巧,全是我师兄师姐?”
温晴雪神神秘秘道:“其实,我问道宗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知道的人不多。”
许仙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哦…是什么?”
温晴雪望着峰巅,郑重道:“凡可登临西重剑天,于仙剑池中带仙剑而归者,便可拜入剑祖门下,成为剑祖的亲传弟子。”
话音一顿,她看一眼少年,微微笑道:“不过,小师祖己经是了,取不取得出仙剑也是一样的。”
许闲听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难怪。
自五师兄开始,都是代师收徒,原来原因在这里,原本觉得很离谱,现在听来,非常之合理。
至此。
温晴雪便一言不发,默默爬阶。
许闲觉得不对,问道:“你还没说第五重剑天呢,石阶百万?神剑池里有剑几何?”
温晴雪余光一瞥,摇了摇头。
“不知道。”
“嗯?”
温晴雪失神道:“没人知道,从未有人爬上去过,或许,你可以问问宗主,她兴许知道。”
许闲表示理解,登临仙剑池的仅有五人,其余人,连仙剑池都见不到,何况是最后一重剑天里的神剑池呢。
却还是撇了撇嘴,吐槽道:“我上哪问去,总不能现在回去再来吧。”
“不用,宗主在山顶等你呢。”
许闲一愣,问道:“嗯,我师姐来了?”
温晴雪答非所问:“李峰主也来了。”
许闲咬一口包子,吧唧吧唧,笑道:“哈哈,搞这么隆重吗?弄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温晴雪耸了耸香肩,不再说话。
两人脚步下意识的加快。
山极高。
长阶数百。
可这里的长阶只是寻常的石阶,登山之人却是修行之人,两人自是半点感觉也没有,爬至山巅,轻轻松松,额头之上,甚至不曾有半点汗水。
是根本就不累?
还是初冬的山岗天太寒?
就不得而知了。
登上山顶,见一巍巍天门,浮于云间,门下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格外熟悉,许闲不急于窥天门之壮阔,而是挥手示意,招呼道:
“师姐。”
“青山师侄,久等了。”
姑娘听闻,眉眼弯弯。
青年听闻,面色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