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琴把存折拿了出来,为了安全她把前段时间卖衣服的钱她都存进了银行。
他们家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有八千五百块,郑淑琴有些不舍的抚摸着存折说道:“这是咱们的全部家当了,都拿去进货吗?”
曾大力想了想说道:“留下五百应急用吧。
现在家里人多,不定什么时候有个急用呢,我还想着回头给念秋找个英语老师补习一下她的英语呢,得把这个钱留出来。”
郑淑琴听到这话有些吃惊,虽然小闺女学习好她也骄傲,但是她还真从来没想过要找专门的老师给她补习。
当年曾建国学习也不错,又是男孩子,曾大力都没想过要给他单独找老师补课,念秋一个女孩子曾大力居然要找人给她补课。
其实不怪郑淑琴有这样的想法,这年头女孩子读书的都很少,上到高中的更是寥寥无几,更别提补课了。
就算是男孩子,家里愿意花钱补课的也没几个。
曾大力见郑淑琴惊讶又开口解释道:“咱们念秋是个读书的好苗子,除了英语之外,其他的科目几乎都是满分。
而且他们老师也说了,她的英语成绩若是能上去,上清北应该问题不大。
孩子这么出息,咱们当父母了就得全力支持。
将来我闺女要是真能考上清北,我脸上也有光,我那些同事们还不得羡慕死我。”
曾大力作为一个普通人,虚荣心还是有的。
郑淑琴觉得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曾大力就骄傲上了,不由得打趣道:“老大都要出国留学了,岂不是更出息?
你怎么不愿意花钱供他出国留学呢?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让他进。
若不是为了要回他在大学里这几年花费的学费,我都怀疑你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曾大力知道郑淑琴是在打趣他,于是撇了撇嘴说道:“你真会煞风景,正高兴的时候,你提那扫兴的玩意儿干什么。
曾建国那纯属是白眼狼,人品有问题。
但是念秋不一样,这孩子还是有些良心的。我对她有亏欠,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提供一个好的学习条件,也算是咱们做父母的尽心尽力了。
至于将来她怎么回报咱们,全凭良心吧。”
曾大力又想起了上辈子,他为了供曾建国出国留学,卖了自己的工作,自己到工地上去搬砖,还让曾念秋退了学。
上辈子这孩子学习就不比曾建国差,但是他却从来没关心过她的学业。
当时曾念秋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虽然后来他也托人打听过,但是始终没有曾念秋的消息,他以为曾念秋是憎恨他这个老父亲呢。
后来曾大力无意间听到曾建国和林青青的谈话才知道曾念秋虽然怨恨他,但是还是给他寄了几次钱,不过都被那两口子给昧下了。
至于金额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只要曾念秋给他寄过钱就证明她心里想着自己这个老父亲,就值得他再付出一次。
况且上辈子的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这辈子曾大力想尽力弥补一下。
郑淑琴本来就是开玩笑,听到曾大力这样说便笑道:“念秋这孩子要是知道你要找老师给她补习英语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过这事得等咱们从广市回来再说了。
这次咱们去广市要带上兴国吗?这孩子可是问了我好几次了。”
曾大力点了点头,时间来不及了,给曾念秋找老师补课的事只能往后推迟几天了。
“我答应过兴国要带他一块去的,自然得说话算数。
而且这生意要是行的话,咱们将来免不了要长期做的,我在厂里上班不方便总请假,你一个人出远门,我又不放心,让兴国跟着是最好的。
明天一早你跟兴国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我去买火车票,家里的事就交给忆秋了。”
曾大力都安排妥当了,郑淑琴自然就没话可说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夜,大概是又要出远门曾大力和郑淑琴都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但是家里还有比他们起的更早的。
曾忆秋在大院里洗衣服,她自回来后每天早晨都会把全家人的头一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
曾大力和郑淑琴也没有拦着,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家里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要是他们什么都不让她干,她心里反而不舒坦。
曾念秋正在背英语单词,说实话背的并不流畅,可以想象的出来她学习英语还是相当吃力的。
曾大力刚想跟曾念秋说说给她补课的事情,但是却发现曾念秋眼圈却红红的。
曾大力赶紧问道:“念秋,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三哥又欺负你了?
你告诉爸,爸替你去出气,这个混小子,我还以为他这段时间学好了呢。”
曾念秋昨天刚从学校里回来,而且昨天晚上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这一大早就红了眼圈,除了被欺负之外,曾大力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而且家里能欺负曾念秋的也只有曾振国了,毕竟曾振国从小打狗斗鸡的,上学的时候没少让人找到家里来。
而且他最喜欢欺负念秋。
恰好曾振国打着哈欠,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听到曾大力的话一脸的无语,他爸对他绝对有偏见,他什么时候欺负小妹了,就他现在的家庭地位,早己经处在食物链的末端了。
曾振国怕曾大力真误会了要收拾他,赶紧开口说道:“爸,我真冤枉啊。
小妹是咱们家的下一个“耀祖”,我哪里敢欺负她呀,我现在什么家庭地位您不知道吗?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曾大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曾念秋,又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曾振国,很显然是不相信曾振国说的话。
曾振国见状立马急眼了:“小妹,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可不能冤枉三哥。”
曾念秋这才抹了抹眼泪说道:“爸,不关三哥的事。”
曾大力蹙眉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好好的,你无缘无故哭什么?”
曾念秋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曾大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