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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笔记本里写满了我的名字

墨汁在报表上洇开的瞬间,简嘉的呼吸都顿住了。

她手忙脚乱去抽纸巾,指尖却先碰到了摊开的笔记本——那是周连琛总锁在抽屉里的皮质本,此刻不知怎的被报表带得翻开了。

第一页跃入眼帘的,是满纸"简嘉"。

字迹时而是狂草,笔画几乎要戳破纸背,像困兽用爪子抓出来的;时而又工整得过分,每个"嘉"字的口字旁都描了三遍,连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简嘉的手指悬在纸页上方,能触到墨迹干透后微微凸起的纹路,像在摸他这些日子藏在西装下的心跳。

"啪"的一声。

笔记本被猛地合上。

简嘉抬头,周连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节捏得泛白,喉结在锁骨间滚动,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该看的东西就别看。"

他声音发紧,眼尾却红得厉害,像是刚喝过酒,又像是憋了很久的眼泪。

简嘉的指尖还沾着墨渍,在笔记本封皮上蹭出个浅黑的印子。

她想起昨夜整理他书房时,在暗格里摸到的毛线袜;想起他藏在她枕头下的工牌,背面用钢笔写着"多留一天"。

那些被她当作少爷怪癖的举动,此刻突然连成了线。

"周先生..."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你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和小时候看阿姨的照片一样认真?"

周连琛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继母把母亲的照片撕成碎片,他跪在满地碎纸片里捡,指甲缝全是血。

后来他把碎片粘起来,每天睡前看一眼,看照片里穿蓝裙子的女人怎样弯下腰,把他沾着泥的手捧在掌心里。

"比那更认真。"

他听见自己说,喉结抵着领带结,"照片里的人不会给我织毛线袜,不会在我胃疼时煮红糖粥,不会..."他突然住了口,像是说多了就要碎成渣。

窗外的桂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简嘉看见他耳尖红到了后颈。

她伸手碰了碰他攥着笔记本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似的松开,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深夜三点,周连琛又被那个梦缠住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看见母亲站在顶楼阳台,继母举着推搡的手在笑。

风灌进他的领口,他扑过去要拉母亲的手,却只抓住一片飘起来的蓝裙角——那抹蓝越升越高,最后变成楼下地面上的红点,像被踩碎的蓝玫瑰。

"妈——"他喊出声,冷汗浸透了睡衣。

黑暗里,他摸到床头的相框。

照片上母亲的脸被他用透明胶补了十七道,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突然想起简嘉的房间,想起她床头那盏暖黄的小夜灯,想起她打呼噜时像小奶猫的声音。

他赤脚冲出去,脚步撞在楼梯扶手上。

简嘉是被门撞开的声音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看见周连琛站在床前,额发全湿了贴在额角,眼睛亮得吓人,像在暴雨里跑了十里路。

"周先生?"她伸手去摸床头灯,指尖却被他抓住。

他整个人压下来,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烫得她锁骨发痒。

"不要走..."他声音哑得厉害,"不要像妈妈那样,不要像所有人那样..."

简嘉这才发现他在发抖。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笔记本,想起他藏工牌时泛红的眼尾,想起他说"我不能失去你"时的力道。

她轻轻环住他的背,摸到他脊椎骨凸起的棱,像排小石子硌着她掌心。

"我在。"她拍着他的背,像哄发烧的爸爸,"我哪儿都不去。"

周连琛的手指掐进她睡衣布料里,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她骨头里。

他闻到她身上的皂角香,混着点烤饼干的甜,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抱他时,也是这种暖暖的、不会消失的味道。

次日清晨的家族会议,周氏顶楼会议室的水晶灯把所有人的脸照得发白。

周连琛坐在主位,西装笔挺得像把刀。

他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声音冷得能结霜:"从今天起,简嘉女士调任家庭事务协调员,首接向我汇报。"

他抬眼扫过下首的堂叔,"薪资参照集团高管标准。"

"这算什么?"二伯拍桌子,"周氏什么时候轮到保姆当高管了?"

"她不是保姆。"

周连琛的指节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简嘉站的位置,"是我的人。"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简嘉攥着手里的会议记录,指甲陷进掌心——这是她第一次穿周连琛让人送来的套装,尺码分毫不差,连袖扣都是她织毛线时常用的奶白色。

林叔站在门口,望着主位上挺首脊背的年轻人,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蹲在花园里捡照片碎片的男孩。

他悄悄退出去,把门关紧,让穿堂风卷着桂花香飘进会议室。

黄昏的阳台,简嘉正晾周连琛的衬衫。

风掀起她的发尾,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接着是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将她裹住。

"以前我以为,"周连琛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孤独。"

简嘉把衬衫夹进衣架,指尖碰到他环在她腰上的手。

她想起今早他留在她床头的牛奶,杯底压着张纸条,上面是工整的"早安",字迹和笔记本里那些温柔的"简嘉"一模一样。

"现在不一样了。"她笑,"因为有个人总偷偷补我的毛线袜,总藏我的工牌,总在半夜闯我房间。"

周连琛低笑出声,震动透过衬衫传到她背上。

他望着楼下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桂树,想起笔记本最后一页没写完的话——那是今早趁她煮粥时添的:"她像颗小太阳,照得我十年没暖过的骨头都软了。"

"因为我的世界,"他低头吻了吻她耳尖,"只有你亮着。"

夜风掀起晾衣绳上的衬衫,简嘉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迷迷糊糊想:明天早上,该给周先生织条围巾了,要织得厚厚的,把他所有的噩梦都裹住。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周连琛正盯着她发顶的呆毛,喉结动了动,把那句"嫁给我"咽回了肚子里——他想等她织完围巾,等桂花再开一茬,等所有藏在笔记本里的"简嘉",都能光明正大说出口。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简嘉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看见周连琛坐在床沿,手里捏着她昨晚织了一半的围巾,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他察觉到她醒了,指尖猛地一颤,围巾线团骨碌碌滚到地上。

"我...我看你毛线针掉了。"他耳尖通红,低头去捡线团,却把自己绕进了毛线里。

简嘉望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说的梦话——"嘉嘉,等等我"。

她笑着伸手,把他从毛线里解救出来,却摸到他掌心的薄茧,和笔记本里那些"简嘉"的墨迹,一样温暖,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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