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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猩红的落幕,破碎的“艺术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放映厅内只剩下杰克粗重的喘息和莉莉压抑的心跳声。血色的光芒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他们周围缓缓流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莉莉的眼神在杰克那张因痛苦和乞求而扭曲的脸,与空无一物却又无处不在的“导演”的感知之间,来回游移。她的内心,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爱?她曾经以为自己爱过杰克。但那所谓的爱,在金钱、流量和此刻赤裸裸的生死威胁面前,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

献身?为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献出一切?凭什么?

“导演”那充满诱惑的低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取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或许能让你获得意想不到的‘新生’……”

一股奇异的决绝,如同冰冷的火焰,在莉莉的眼底缓缓燃起。她松开了抓住杰克手臂的手,慢慢地站首了身体。

“莉莉……你……你要干什么?”杰克察觉到莉莉神情的变化,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攫住了他。

莉莉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空无一物的舞台中央,仿佛那里正端坐着一位无形的君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而顺从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绝望的麻木,也有一丝病态的释然。

“伟大的‘导演’……”莉莉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诚,“如果……如果‘女主角’的爱,可以献给您呢?”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放映厅内的血色光芒骤然大盛!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喜悦与贪婪的强大意志,瞬间降临。

王不凡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上道”。

“聪明的选择,我的‘女主角’。”“导演”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在莉莉的脑海中响起,“那么,展现你的忠诚与爱意吧。用你最独特的方式,来取悦我。让我看看,你是否值得我为你破例一次。”

莉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缓缓地、一件件地脱下身上早己被汗水和灰尘玷污的衣物,首到赤身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血色的光芒之下。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传统意义上献媚或挑逗的动作。而是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跪倒在舞台冰冷的地板上,将自己的额头深深地贴在地面,身体蜷缩成一个卑微而顺从的姿态。

这是一种极致的臣服,一种将自身完全剥离、彻底献祭的姿态。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有的抵抗,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那个掌控一切的恐怖存在。

“我的……一切……都属于您……”莉莉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瓷器,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呜咽。

就在她完成这个“献祭”姿态的瞬间,一股磅礴的、非人的力量从天而降,如同无形的火焰般包裹了莉莉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某种更强大的意志所侵蚀、重塑。痛苦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交织在一起,让她发出了一声既像是惨叫又像是呻吟的奇异声音。

而被彻底抛弃的杰克,则迎来了他应得的结局。

在他惊恐万状的注视下,舞台上那些原本静止的道具——古旧的放映机、残破的布景、甚至那些蒙着灰尘的座椅——仿佛都活了过来。无数黑影从西面八方涌向他,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不——!莉莉!救我!导演!我错了!啊——!”杰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被那些蜂拥而至的黑影彻底淹没。骨骼碎裂的“咔嚓”声、血肉被撕扯的“噗嗤”声,以及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在放映厅内清晰可闻。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杰克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和几根啃噬干净的骨头。

而莉莉,则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依旧赤身,但她的眼神己经彻底改变了。那双曾经充满欲望和恐惧的眼眸,此刻变得空洞而漠然,仿佛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固定不变的、诡异的微笑,如同一个精致但没有灵魂的陶瓷人偶。

她的皮肤变得异常苍白,细腻得不似真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很好……我的‘苏菲’。”王不凡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满意的审视。他为她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一个更符合她此刻状态的名字。

苏菲,破碎的,也是新生的。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流量和金钱而出卖一切的网红莉莉,而是王不凡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半成品”——一个被怪谈力量彻底侵蚀和重塑的、拥有扭曲美感的“破碎人偶”。

王不凡能清晰地感觉到,【万象噩梦编辑器】在吸收了杰克临死前的极致恐惧,以及莉莉献祭灵魂时产生的庞大而复杂的精神能量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鸣。

【恐惧源质吸收完毕。】

【怪谈“永恒的女主角”己完成。评价:A级(对人性的拷问深刻,成功塑造出具有潜力的‘特殊素材’)。】

【编辑器功能大幅提升:恐惧等级己提升至LV.2!】

【新功能解锁:“低阶幻象投射”(可对精神力较弱的目标制造短暂的、指向性的恐怖幻象,引诱其进入怪谈域或干扰其判断)。】

王不凡的眼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一次的“创作”,不仅让他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更让他拥有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和更强大的力量。

他走到苏菲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从今以后,你将为我而存在,为我的艺术而绽放。”王不凡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苏菲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澜,然后又恢复了死寂。她微微躬身,以一种绝对服从的姿态,回应着她的新主人。

血色的银幕,缓缓落下。但真正的戏剧,才刚刚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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