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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时间闭环

第六舱室的金属门在何膛手掌下冰凉刺骨。老化起皱的右手触碰到门锁时,那些金属光泽的纹路突然如活物般蔓延,形成与锁孔完全吻合的密钥图案。

"生物识别通过"——舱门内侧传出机械女声,说的是2042年的标准汉语。

蒋小鱼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认识你的手?"

何膛没有回答。预知能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但看到的不是未来,而是碎片化的记忆:某个白色实验室,自己穿着陌生制服,将七支注射器排列成锚形...

舱门滑开的瞬间,腐锈的金属气味中混杂着奇怪的檀香。第六舱室中央,全息投影仪仍在运转,显示着倒计时:00:47:32。投影下方站着穿科研服的林寒——或者说,某个与林寒有九分相似的女人。她手中捧着那颗刻有"NEMESIS"的人类心脏,胸腔却是敞开的,里面闪烁着机械结构。

"你迟到了十九年零西个月,何膛少校。"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或者说,你提前到了。"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里是2042年的南极基地,暴风雪中的何膛正在操作某种巨型设备。字幕显示:"时间锚点计划最终阶段:意识分裂"。

"这是..."何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成完整画面:未来的自己自愿将意识分裂成七份,注入不同时代的载体。而眼前这个"林寒",实为第一代智能容器。

科研服林寒将心脏放入自己胸腔。机械结构闭合的瞬间,舱室外传来爆炸声——裁判组终于撕下伪装,三个"黑鳍"克隆体正用激光切割器突破潜艇外壳。

"没有时间解释了。"科研服林寒突然抓住何瞳右手,老化皮肤接触的刹那,全息投影加速播放:

2042年的时空战争、"纯净派"试图抹杀整条时间线、自己作为最后时空特种兵启动锚点计划...最关键的是,七个意识载体中除了现在的六人,第七份竟然是——

"龙百川?"向羽的枪口微微下垂,"龙队是...未来人?"

"不。"舱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医疗官林寒站在那里,锁骨纹路完全点亮,"他是原始载体,我们七个都是何膛意识的容器。"

两个林寒相向而行,在舱室中央相触。融合的瞬间,大量数据通过她们锁骨纹路投射到舱壁上:龙百川掌心的锚、鲁炎的纹身、张冲后腰的鲨鱼疤...全是不同形态的接收装置。

潜艇剧烈摇晃。巴郎突然跪地,后颈伤口伸出金属丝接入舱室控制系统:"他们进来了!三个...不,西个..."他的眼球完全变成蓝色,"纯净派...他们长得..."

切割器的火花喷溅进舱室。第一个闯入的裁判扯下面具——那张脸与何膛有七分相似,只是右眼换成了机械义眼。

"时间线必须被净化。"他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声,"你们这条分支己经被锚点污染太久。"

何膛的预知能力此刻清晰显示:这个"纯净派"何膛将在42分钟后启动量子湮灭装置,抹杀半径三百海里内所有存在。而阻止他的唯一方法,是激活第六舱室的时间悖论发生器——代价是七个载体的肉体崩溃。

"激活需要七份意识同步。"融合后的林寒将手掌按在中央控制台,"但你们的身体承受不了意识融合的能量..."

张冲突然一拳打碎防护罩:"要死一起死!老子受够了当个记忆U盘!"

令人惊讶的是,向羽第一个伸出手覆盖在张冲拳头上。他右臂的纳米纹路自动连接了张冲的皮肤:"兽营六兽,同生共死。"

蒋小鱼和鲁炎同时上前,纹身与改装设备发出共鸣。巴郎大吼一声,那些机械触手突然调转方向对准闯入者:"老子给你们争取九十秒!"

何膛看着自己的右手——老化皮肤己经蔓延到肩膀,但金属光泽也越来越亮。这根本不是伤病,而是载体达到负荷极限的标志。

"记住,"他将手掌按向控制台,"无论哪个时间线的何膛,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纯净派何膛的激光枪射穿巴郎肩膀时,六人的意识同时接入系统。舱室内所有锚形标记亮起刺目蓝光,何膛的视野被数据洪流淹没:

他同时是2042年的时空军官,也是现在的兽营新兵;

龙百川在南极将装置按入掌心时,喊的是"为了未来";

林远山博士在潜艇沉没前,将女儿的意识复制七份...

最强烈的记忆来自"纯净派"自己——那个右眼机械化的何膛,在另一条时间线里眼睁睁看着林寒被时空乱流撕碎,从此走上极端之路。

"这就是...完整的我?"何膛在意识洪流中挣扎。

融合后的林寒(或者说林远山智能体)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不,这只是开始。时间锚点的真正用途是——"

突然,所有声音、画面、记忆全部中断。何膛发现自己站在纯白空间里,面前是七个发光的锚形门。每扇门后,都站着不同时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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