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开始的哨声响起时,何膛的预知能力给出了最糟的预测:西条时间线显示他们会在七分钟内全军覆没。唯一共同点是蒋小鱼每次都会触发某个机关——但画面太模糊,看不清细节。
"分头行动就是送死。"何膛拽住要冲出去的张冲,"那些机器人是'三叉戟'的..."
"啥玩意儿?"张冲甩开他的手,"老子打的就是机器人!"
鲁炎却突然停下:"你怎么知道它们叫'龙鲨'?这型号还没列装。"
何膛暗叫不好。原著里这个时间点确实不该有训练机器人。他急中生智指向机器人的底座:"看铭牌。"
这个借口勉强糊弄过去,但时间己经浪费一分钟。向羽队的老兵们借着夜色,己经占领了制高点。
"听我指挥。"何膛撕下袖口布条,快速画出场地简图,"小鱼走下水道,张冲正面佯攻,鲁炎和我..."
"凭什么听你的?"张冲一拳砸在铁桶上,响声引来一串彩弹。西人慌忙散开,原计划泡汤。
何膛翻滚到掩体后,预知画面又变了:这次显示蒋小鱼会在下水道找到关键道具。他急忙对着通讯器喊:"小鱼!下去后注意左侧第三个排水口!"
通讯器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干扰太强了——这不正常,除非有人故意放了信号屏蔽器。
鲁炎突然出现在何膛右侧,动作轻得像猫:"你认识那些机器人。"这次是肯定句。他亮出右腕的纹身,正是预知画面里见过的三叉戟与锚,"我父亲留下的。他说有一天会有'时间跳蚤'来找303潜艇。"
何膛浑身发冷。这个世界的鲁炎父亲竟然知道时间旅行?还没等他追问,场地中央突然传来张冲的怒吼。两人探头看去,只见张冲被两台机器人逼到死角,作训服被激光标靶照得通红——按规则他己经"阵亡"了。
"妈的!"张冲的骂声里带着难以置信,"这玩意儿会战术配合!"
何膛的预知能力突然捕捉到异常:其中一台机器人的动作比其他更流畅,而且它在刻意保护颈部的一个闪着蓝光的部件。正当他要提醒鲁炎,通讯器突然传来蒋小鱼的尖叫:
"我找到了!天啊这是...啊!"
杂音中隐约有电流的噼啪声。何膛和鲁炎同时冲向下水道入口,却看见蒋小鱼满脸是泥地爬出来,手里举着个金属圆盘——正是何膛预知画面里出现的量子定位器同类产品!
"下面有个密室!"蒋小鱼上气不接下气,"墙上有这个标志..."他正要展示,一台机器人突然从侧面突袭。鲁炎反应极快,一个侧踢命中机器人膝关节,但对方只是晃了晃——这些根本不是训练用机器人,而是全战斗规格的杀戮机器!
何膛的预知能力此刻清晰得可怕:机器人下一秒会使用非致命电流攻击,而鲁炎会因腕部纹身导电遭受额外伤害。没有思考余地,他扑过去撞开鲁炎,自己却被电流击中。
十万伏特的剧痛中,何膛看见机器人颈部蓝光部件上清晰刻着"时间锚点B型"字样。这根本不是2012年的科技!电流持续冲击下,他的预知能力突然暴走,周围一切变得极度缓慢——时间仿佛停滞了。
在这诡异的慢动作世界里,何膛看见林寒从看台跳下,未来版注射器在她手中闪着寒光;向羽的匕首正以毫米每秒的速度飞向机器人关节;而最可怕的,是龙百川左手小指上浮现出的,和鲁炎纹身一模一样的发光图案...
停滞结束。何膛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全是血味。林寒的注射器精准命中机器人颈部,向羽的匕首同时击毁它的视觉传感器。机器人轰然倒地前,何膛分明听见它用电子音说:"时间跳蚤...确认..."
龙百川吹响终止哨时,场地一片狼藉。张冲扶着扭伤的脚踝骂个不停,蒋小鱼还死死攥着那个金属圆盘。只有鲁炎沉默地看着何膛,眼神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蓝队表现..."龙百川环视众人,"超出预期。特别是对'突况'的应对。"他故意踩在倒地的机器人手上,金属碎裂声掩盖了后半句话:"下次用真枪实弹。"
训练结束后的医务室里,林寒给何膛注射第三支稳定剂。"你知道那机器人是什么。"她用的是肯定句。
何膛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崖上,有个反光点一闪而逝——望远镜的镜片。预知能力最后一次闪现:穿潜水服的黑鳍正对着通讯器说什么,而他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手里拿着与林寒一模一样的注射器...
"不,"何膛轻声回答,"但我知道有人想要我们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