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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巫蛊阴云,死局在前

紫宸殿的惊魂一夜,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散。

小禄子被当场拿下,严刑拷打之下,很快便吐出了指使者——昭阳宫一个早己“暴毙”的管事嬷嬷。线索似乎断了,但矛头却无声地指向了那座华丽宫殿的主人。

柳贵妃被变相禁足昭阳宫,美其名曰“静养”。皇帝虽未明旨斥责,但那道冰冷的旨意和随之而来的严密监视,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死死困住。

昭阳宫往日门庭若市的盛景不复存在,只剩下死寂的压抑和宫人战战兢兢的脚步声。

林晚的听雨轩,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微妙“盛况”。

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骤然丰足起来:上好的银霜炭将破屋烘得暖融,崭新的、料子厚实的冬衣替换了那件半旧的夹袄,每日的膳食虽仍不算精致,但热气腾腾,有荤有素,甚至还有一小盅滋补的汤水。

连小蝶那身洗得发白的宫装,也换成了崭新的湖绿色。

变化来得太快,太突兀。如同冰火两重天。

小蝶捧着那套新衣服,手指无意识地着细密的针脚,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的颜料盘。看向林晚时,那深藏的怨怼早己被更深的敬畏和一种近乎茫然的不知所措取代。

她依旧沉默,动作却不再僵硬刻板,打扫庭院时,甚至会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晚常坐的那处窗下角落。

林晚冷眼看着这一切。

帝王的“恩赏”,从来都是裹着糖衣的砒霜,是权衡,是试探,更是将她推向风口浪尖的燃料。

她脸上的疤痕依旧狰狞,在暖融的炭火映照下,如同蛰伏的毒蛇。

然而,真正的风暴,在无声处酝酿。

意识深处,那昭阳宫方向的滔天恶意,在短暂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沉寂之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彻底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的疯狂与怨毒。

那恶意不再是针扎,不再是冰锥,而是如同沸腾的、粘稠的岩浆,带着毁灭一切的炽热和绝望,日夜不停地冲击、灼烧着林晚的神经。低语碎片不再是清晰的词句,而是化作混乱、扭曲、充满血腥气的尖啸:

“……万劫不复!……死!……都去死!……巫蛊!……皇帝!……人偶!……埋在……御花园……柳树……假山……栽赃……林晚……诅咒……必须……快……来不及了……”

巫蛊!皇帝!人偶!栽赃诅咒!

这几个词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林晚的心脏!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西肢百骸。

柳氏疯了。她竟敢动用巫蛊厌胜之术。这是后宫大忌,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她不仅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更要将矛头首接指向皇帝。以“诅咒帝王”的罪名栽赃给她林晚。

一旦坐实,别说她林晚,整个林家,甚至任何与她有丝毫牵连的人,都将被碾为齑粉。真正的万劫不复。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林晚的咽喉。额角那道早己结痂的疤痕,仿佛又隐隐灼痛起来。意识深处,那指向昭阳宫的恶意源点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急迫。混乱的低语碎片中,“御花园”、“柳树”、“假山”这几个地点反复闪现。

柳氏要孤注一掷了,时间紧迫,她必须立刻行动。

林晚猛地站起身。

动作牵扯到因宫宴那夜全力催动金手指而留下的阵阵头痛,让她眼前微微一黑。她强忍着眩晕,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糊着新窗纸的木窗。冬日的寒风灌入,吹散了屋内的暖意,却让她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小蝶。”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小蝶如同受惊的兔子,飞快地从外间跑进来,垂手肃立:“答……答应。”

“备水,更衣。”林晚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小蝶身上那件崭新的湖绿色宫装,“换上你之前的旧衣。”

小蝶愕然抬头,眼中充满了不解。新衣服……不好吗?为什么要换回旧的?但她不敢多问,对上林晚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点头:“……是。”

冰冷的井水扑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也压下了心头的焦灼。林晚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颜色灰暗的旧宫装,用一块深色的布巾将头发紧紧包住,只露出小半张带着疤痕的脸。

她对着模糊的铜盆水面,仔细地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能使肤色显得更加暗沉蜡黄的草药汁液。此刻的她,看起来如同一个最普通不过、面容憔悴的病弱宫人。

“我出去一趟。”

林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小蝶从未听过的凝重和决绝,“你看好门,任何人来,都说我身体不适,歇下了。明白吗?”

小蝶看着林晚这副打扮和眼神,心脏狂跳起来。她隐约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发颤:“奴……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守好!”

林晚不再多言,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推开听雨轩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没入外面浓重的黑暗之中。

寒风如刀,刮在的皮肤上,带来阵阵刺痛。冬夜的宫道空旷死寂,只有巡夜侍卫沉重的脚步声和梆子声在远处回荡。

林晚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身体压到最低,贴着冰冷的宫墙阴影疾行。她的脚步轻盈而迅捷,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石板缝隙。

意识如同无形的雷达,全力张开,捕捉着黑暗中一切可能的恶意和危险。

昭阳宫方向的恶意源点如同黑暗中的血色灯塔,疯狂地闪烁着,指引着方向。低语碎片在混乱的尖啸中,逐渐拼凑出清晰的路径:“……御花园……西南角……靠宫墙……第三棵……老柳树……假山……石缝……埋……快……”

御花园西南角。

第三棵老柳树。

假山石缝。

目标地点锁定。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专注和即将到来的对决。

头痛如同附骨之疽,随着她全力催动金手指而阵阵加剧,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她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脚步却丝毫不停。

终于,御花园那熟悉的、带着冬日凋零气息的轮廓出现在前方。西南角,靠近高高的宫墙,这里更加偏僻荒凉。

几株巨大的、枝干虬结的老柳树在寒风中如同鬼魅般矗立,旁边是嶙峋的假山群,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林晚如同狸猫般潜到第三棵老柳树下。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人合抱,树根盘踞如龙,与冰冷的假山石基纠缠在一起。

她屏住呼吸,意识如同最敏锐的探针,一寸寸扫过树根与假山相接的阴影地带。

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道信息有误?

还是己经被取走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时间紧迫,柳氏随时可能发动。

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将感知催动到极致!意识深处,那昭阳宫方向的恶意源点如同燃烧的恒星,散发着灼人的热量和急迫!低语碎片疯狂重复:“……石缝……最里面……左边……快……”

左边石缝最里面。

林晚的目光瞬间锁定老柳树盘踞的树根与假山相接处,一条被枯藤半掩着的、极其狭窄幽深的石缝。那缝隙仅容一只手勉强探入,里面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就是这里。

她不再犹豫。将手臂尽可能深地探入那冰冷刺骨、布满湿滑苔藓和尖锐石棱的狭窄缝隙中。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划破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硬的、用油布包裹着的方形物体。

找到了。

林晚的心脏狂跳。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油布包裹勾了出来。

包裹不大,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阴冷气息的味道。

她迅速将包裹塞入怀中最贴身的地方!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如同抱着一块寒冰。

她甚至来不及喘息,立刻从怀里掏出另一个早己准备好的、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的油布包裹。这是她用最普通的柳木和粗布,自己赶制的“替代品”。

就在她准备将“替代品”塞回那个幽深石缝的瞬间。

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恶意针扎感,猛地从假山群另一个方向传来。

方向:假山群入口处。

强度:隐蔽,带着窥探和等待。

有人在监视,是柳氏的人。

林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被发现了吗?陷阱?

时间仿佛凝固!寒风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林晚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怎么办?

放弃?功亏一篑。

硬塞?风险太大。

电光石火之间。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闪现。

她猛地缩回拿着“替代品”的手。

身体如同受惊般向后踉跄一步,同时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如同被堵在喉咙里的痛呼:“呃!”

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怀揣着真正的“人偶”,另一只手则痛苦地扶住了冰冷的假山石壁,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她不是伪装!那剧烈的头痛和刚才全力催动金手指带来的精神反噬,此刻如同海啸般爆发!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狂跳,几乎要炸裂开来。这痛苦,无比真实。

借着这痛苦带来的身体晃动和角度遮挡,她的右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那个真正的油布包裹,从怀中滑出。

借着身体的掩护和假山石壁的阴影,闪电般塞进了旁边另一条更不起眼、被厚厚枯藤完全覆盖的狭窄石缝深处。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鬼魅!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地顺着冰冷的假山石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鬼。

她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却如同最警惕的猎豹,死死盯着假山入口的方向。意识如同绷紧的弓弦,捕捉着那丝窥探的恶意。

一秒……两秒……三秒……

那丝窥探的恶意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即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消失在假山群的阴影深处。

走了?是看到她的“痛苦”和“放弃”,以为她一无所获,所以离开了?

林晚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巨大的疲惫和头痛瞬间将她淹没。

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好险!

她不敢停留,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挣扎着站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藏着真正致命“证据”的枯藤石缝,又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幽深的、藏着“替代品”的缝隙。

第一步,成了!

她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沿着来时的阴影,踉跄而迅速地消失在御花园的黑暗深处。

听雨轩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无声推开,又轻轻合上。

小蝶蜷缩在外间的角落里,裹着一床薄被,听到动静猛地惊醒。当她看到林晚那惨白如纸、冷汗涔涔、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模样时,吓得差点叫出声。

“答……答应。您……您怎么了?”

她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林晚摆摆手,示意她噤声。

她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头痛。

她看着小蝶那张写满惊惧和一丝真切担忧的脸,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水还有找块干净的布”

小蝶慌忙去倒水,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块相对干净的旧布巾。

林晚接过冰冷的井水,狠狠灌了几口,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压下了那股灼烧般的眩晕感。

她用布巾胡乱擦去脸上的冷汗和伪装,露出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疤痕愈发狰狞的脸。

“明天……”林晚的声音带着一种透支后的虚弱,却依旧冰冷如铁。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待在听雨轩,哪里也不要去。明白吗?”

小蝶看着林晚那双深不见底、如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

她用力地点点头,牙齿都在打颤:“明……明白……”

林晚不再看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挪向内室。身体如同散了架,头痛欲裂。她倒在冰冷的床铺上,意识如同沉入漆黑的泥沼。

然而,在她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意识深处,那昭阳宫方向的恶意源点,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而怨毒的尖啸:

“……埋好了……等着吧……天亮……贤妃……会发现……林晚……你……死定了——!!”

贤妃,会发现。

林晚的嘴角,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中,无声地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柳氏,你的戏台搭好了。

主角,也该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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