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闪过姐姐的脸。
想起姐姐那天和我说：“等我回来，姐姐给你做红烧肉。”
然后。
姐姐再也没有回来。
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死后还要被人泼脏水。
我就恨，恨宋佳禾！恨周琰！
再见宋佳禾，是宋佳禾再三要求见我，她坐在拘留所里和我说。
“阿辰，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她已经没有当时高贵优雅，变得憔悴：“而且，我还会不断上诉，我会让自己量刑到最轻，我要早日出去赎罪，然后好好守着你。”
我不明白。
宋佳禾怎么有脸和我说出这种话。
她怎么敢和我说，还要守着我？
我扯出笑容。
“宋佳禾。”
“不亲眼看着你判死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阿辰！”
宋佳禾脸色一变：“我不过是犯了个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我和你姐说了好多遍，不管我在外面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为什么你们姐弟两个一样要这么固执！”
“你知道你姐最后都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麻木的心脏猛然跳动一下。
“你姐说，如果她死了，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宋佳禾自嘲一笑：“我还告诉她，我一定不会让你知道！我就是要你和幸福恩爱一生！”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宋佳禾突然就红了眼睛。
“是不是从头到尾，在你眼里，我都比不上你姐！”
“柯瑾辰，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姐姐是最重要的！”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听着宋佳禾嘶吼。
仿佛透过她眼睛，看见了姐姐。
姐姐在虚空中对我微笑，夸赞着我：“阿辰真棒！”
然后，又拉直唇角，无比心疼看向我。
“辛苦你了弟弟。”
我仿佛因为宋佳禾，再次链接上了姐姐，而不自觉红了眼睛，我已经很久没哭了，从姐姐离开我，我就再也没有哭，只一心想着复仇。
在听见我姐遗言之后。
我才知道，哪怕到现在为止，姐姐也一直是我的力量。
见我流泪，宋佳禾欣喜若狂，就要抓住我肩膀，却被警察拦住。
“阿辰！”
“你还爱我是不是？”
宋佳禾惊喜出声：“只要你爱我，我就有动力减刑！等庭审我就会为自己自辨！我相信我们都会好起来。”
“宋佳禾。”
我突然打断她。
她迷茫看向我。
“你问我，我把你当什么对不对？”
宋佳禾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点头。
我深吸口气，擦掉脸上的泪，平静看向她。
“那我就告诉你。”
“你问我把你当什么。”
“当然是，”我一字一句：“当作这辈子死敌！一定要亲眼看你下地狱的那种！”
“柯瑾辰！”
宋佳禾彻底崩溃了。
她枯坐在椅子上，冲我方向大喊：“柯瑾辰！你不能恨我！”
“柯瑾辰！你只能爱我！”
只是。
无论她怎么喊叫，我都没有再回头。
庭审那天。
我和宋佳禾、周琰又重新坐在被告和原告方，我认定这场战役最终胜利的一定是我。
却没想到横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