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漆黑玉佩

城隍庙内横七竖八躺着昏迷的人群。高木升的灵体悬浮在半空,乳白色光晕比平日黯淡许多。

他望着昏迷的县令,盛家父子的事情该收场了,不然下次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个什么和尚道士的。

灵体缓缓沉入县令眉心,在其识海中构筑起森罗殿景象。朱漆梁柱上盘绕着赤龙,判官案前青烟缭绕。

高木升化身的判官一拍惊堂木,声如雷霆:“洛川县令!你纵容妻弟横行乡里,该当何罪?”

县令在梦中扑通跪地,额头渗出冷汗:“下官…下官…”

“你可知,你的一言一行皆记于判书。”判官挥袖展开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浮现金色文字,“若再敢仗势欺人,”竹简突然燃起青色火焰,“这便是下场!”

县令连连叩首,额头磕出血印:“下官再不敢了!那盛家…”

“盛建明日自会苏醒。”判官冷笑一声,“至于盛苟,需受一年病症折磨,若盛家捐千石粮食赈济贫民,或可减轻。”

最后,他凝聚所剩无几的灵力,轻轻拂过众人的额头。关于虚空道长的记忆如烟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印象:他们来城隍庙诚心祈求,得到了神灵的宽恕。

待县令带着衙役们诚惶诚恐地退出庙门,高木升的灵体己近乎透明。

县令踉踉跄跄地去到盛府时,正撞见一幕令他瞠目结舌的场景。盛建披着外袍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惨白却怒目圆睁,几个家丁正按着盛苟在庭院中央执行家法。

“给我往死里打!”盛建的咆哮声嘶哑可怖,“这个孽障!竟敢…竟敢……”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伴随着盛苟杀猪般的嚎叫。县令急忙上前劝阻:“岳父!你这是做什么?苟儿身子还未痊愈……”

“痊愈?”盛建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凶光,“你可知我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盛苟,“这个畜生!让我在书院茅厕里吃屎!让全城人看我笑话!”

县令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注意到盛建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而是深仇大恨般的怨毒。

“爹!我冤枉啊!”盛苟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那都是吕协……”

“闭嘴!”盛建抄起茶盏砸过去,瓷器在盛苟耳边炸开,“现在听到’吕’字我就想杀人!”

他揪着自己衣领喘粗气,“整整三天…我在梦里当了三天吕协!那些羞辱…那些……”

县令突然明白了。城隍爷这是让盛建亲身体验了受害者的痛苦。看着盛建癫狂的模样,他后背窜起一股凉气,这比什么惩罚都可怕。

“一百板子!”盛建声嘶力竭地吼着,“少一下我打断你们的腿!”

庭院里的哀嚎持续到黄昏,下手的小厮也默契的收着力道,他们可承受不了老爷反悔的后果。

当县令离开时,盛苟己经昏死过去,而盛建正红着眼睛命人准备车马:“去城隍庙!现在就捐粮!一千石不够就两千石!”

灵力枯竭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高木升看着手中那枚漆黑的玉佩,心中隐隐不安。这邪修的法器阴气森森,本应立刻毁去,但他总觉得其中另有玄机。

“先恢复灵力再说......”

他带着玉佩沉入树底,灵体与老榆树的根系完全融合。地脉中的灵气缓缓流淌,滋养着他受损的灵识。随着呼吸吐纳,那种剧痛的感受才慢慢减轻,他的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

他在黑暗中回味方才的战斗,虚空道长那些阴毒招式虽邪门,但吞噬灵力的法门却暗合《太乙金华宗旨》中“纳气归元”之理…

高木升若有所悟,只要对方灵力弱于自己,确实能将其灵力转化吸收。但若遇上强敌,这法子无异于自寻死路。

正思索间,怀中那枚漆黑玉佩突然泛起诡异白光。高木升警觉地用灵力包裹住它,却发现白光竟穿透灵力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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