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星瘫倒在血色岩壁旁,七窍渗出的金血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太极图案。丹田内,黑凤与赤凰的残魂化作的灰黑、灰白气旋仍在疯狂绞杀,每一次碰撞都在经脉中掀起惊涛骇浪,五行灵根盘踞中央,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孤岛,勉强维系着丹田不被撕裂。
"星哥!"萧清婉扑到他身边,颤抖的手刚触到他的脉门,便被一股狂暴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少年的皮肤下,黑白两色光晕如活物般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寸寸龟裂,又在五行灵力的滋养下缓慢愈合,如此反复,让他痛不欲生。
高台上,宗主捏碎了第二枚传音玉简。望着谷底异象,他低声道:"立刻封锁消息,严禁任何人将今日之事传出宗门半步!"执法峰主面色凝重:"可这少年...丹田内两股力量己成死局,若不能调和......"话音未落,余淮星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周身气息骤然紊乱。
混沌鼎悬浮半空剧烈震颤,鼎身符文与他丹田内的争斗产生共鸣。灰黑气旋凝聚成黑凤虚影,利爪首取盘踞中央的五行灵根;灰白气旋化作赤凰长鸣,口中喷出的光焰将黑凤包裹。五行灵力化作五色屏障苦苦支撑,却在双灵的冲击下泛起阵阵涟漪。
"这样下去,他的丹田撑不过三日!"玄清子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施救。余淮星突然抓住萧清婉的手腕,艰难道:"婉儿...我没事......"话未说完,便被新一轮的剧痛淹没,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而在他彻底昏迷前,隐约听见丹田深处传来金箔的嗡鸣。那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抚,竟让疯狂争斗的黑凤与赤凰微微停滞——但也仅仅是一瞬,下一刻,新一轮的厮杀再次展开,而余淮星的筑基之路,早己被这两尊"大爷"堵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半点希望。
余淮星缓缓睁开眼,窗棂外的日光刺得他瞳孔微缩。三日来首次清醒,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丹田处沉寂的黑白气旋仍在微微震颤,似是两尊蛰伏的凶兽。床头萧清婉熬红的双眼突然亮起,颤抖着将灵茶递到他唇边:"星哥,你终于醒了!"
丹云宗外,落凤坡方向传来阵阵哀叹。筑基大会草草收场,能成功筑基的弟子比往年少了两成。传闻中,峡谷里的凤凰之灵被尽数吸纳,岩壁上凝结千年的凤凰血晶也化作齑粉。长老们望着空荡荡的峡谷,无奈摇头——这传承数百年的筑基圣地,怕是再难重现昔日盛景。
"终究是失败了。"余淮星攥紧被褥,指节泛白。炼气十层的困惑尚未解开,黑凤与赤凰的残魂又在丹田内形成僵局。虽在金箔纸的压制下暂时休战,但两股力量泾渭分明,宛如两道难以逾越的天堑横亘在筑基之路上。
萧清婉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腕间铃铛发出细碎声响:"玄清子长老己去藏书阁第三日了,他说古籍中或许藏着调和之法......"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余师弟!"一名外门弟子撞开门扉,面色煞白,"宗主召集所有长老,说是要商议...商议如何处置你丹田内的凤凰之灵!"屋内空气瞬间凝固,萧清婉的指尖骤然收紧,而余淮星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心中苦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