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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婚

大婚当日,坤宁宫的铜盆里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温热的水汽氤氲着整个梳妆阁。皇后手持檀木梳,指尖却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为格格梳妆,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打量这个总让她又气又无奈的丫头。

"还珠格格,该绾发了。"容嬷嬷捧着金丝八宝攒珠髻上前,声音难得放软。小燕子僵首着脊背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突然想起初见皇阿玛时那个灰头土脸的野丫头,眼眶不觉发烫。

"别紧张。"皇后将一枚赤金点翠步摇簪入发髻,冰凉的指尖擦过她耳畔,"你阿玛特意吩咐,要按嫡出公主的仪制操办。"话音未落,晴儿己抱着妆奁进来,盒中璀璨的东珠映得满屋生辉:"老佛爷说,这是当年孝庄太后留下的压箱底。"

紫薇与金锁捧着红绸嫁衣候在屏风外,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喧闹。原来是永琪带着伴郎团到了,五个人齐刷刷跪在坤宁宫外,齐声高喊:"请和孝公主上花轿!"永琪声音最响,却被福尔康打趣:"五阿哥这般着急,莫不是想替新娘子出嫁?"

"少贫嘴!"永琪笑着推他一把,余光瞥见宫门半掩处露出的红裙一角,心中突然泛起酸涩。他记得第一次见小燕子,她正挂在树上偷摘果子,如今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坤宁宫内,容嬷嬷正给小燕子系上金丝缠枝莲纹的裙带。忽然殿外传来礼乐声,李玉尖着嗓子宣旨:"吉时己到——"小燕子攥紧手中的红盖头,绣着并蒂莲的丝绸上还带着令妃娘娘私库里熏的龙脑香。

花轿落地时,林砚之己在状元府门前等了许久。他望着红绸铺就的长阶,想起殿试那日小燕子探出头的模样,心跳突然快得不受控制。永琪等人簇拥着新娘下轿,福尔泰眼尖,瞥见兄长望着紫薇的眼神,悄悄捅了捅他的腰:"哥,别看了,新娘子要摔着了!"

拜堂时,小燕子隔着盖头偷偷掀起一角,正撞见林砚之含笑的眉眼。他的眼神比初见时更温柔,带着历经波折后的笃定。当"夫妻对拜"的喊声响起,两人同时弯下腰,发间珠翠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

洞房内,林砚之挑开盖头的瞬间,满室红烛都不及小燕子眼底的星光耀眼。她突然想起在漱芳斋的日子,想起被罚跪御花园时的月光,如今却都化作眼前人递来的合卺酒。"小心烫。"林砚之吹凉了桂圆红枣汤,"皇阿玛说,喝完这碗,明日带你去江南度蜜月。"

而此刻的坤宁宫,皇后对着空荡荡的梳妆台出神。容嬷嬷收拾着散落的珠花,忽然说:"娘娘,其实这丫头......倒也挺招人疼的。"皇后轻笑,将最后一支簪子放进锦盒:"是啊,终究是咱们大清的公主。"

漱芳斋里,紫薇望着窗台上未谢的夜合花,轻轻哼起那首熟悉的曲子。金锁端来桂花糕,笑着说:"小姐,听说状元郎特意在江南买了宅子,以后咱们去做客,可得让小燕子好好招待!"

夜色渐深,状元府内的喜乐声飘出高墙。李玉捧着皇帝新写的赐婚诗往御书房走,远远望见令妃娘娘倚在延禧宫门口,望着满天星辰微笑——她记得小燕子说过,嫁人那天要让全京城的人都听见她的笑声。如今,这笑声果然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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