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冲进溪媛的房间,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小姐,小姐!夫人没有为难苏公子,一口就答应了你们的婚事呢!”
溪媛原本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听到浣纱的话,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眼中满是惊喜:“真的吗?浣纱,你可莫要骗我。”
浣纱连忙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真的,小姐,我亲耳听到的。而且樱桃姐姐也进来说,夫人让小姐插上凤钗出去与苏公子见面呢,还说这是上鬟钗。”
溪媛心中一阵慌乱,上鬟钗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清楚,可她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上鬟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犹豫再三,溪媛还是决定去找涂意问个清楚。她匆匆来到涂意的房间,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涂意姐姐,这上鬟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夫人突然让我插上它去见苏哲?”
涂意看着溪媛焦急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坐下,缓缓说道:“溪媛,其实这上鬟钗是你曾有婚约的夫家所赠之物。当年你出生时,便与赵家定下了婚约,这凤钗便是信物。按照约定,如果到22岁夫家没有表示,这婚约便会自动解除。”
溪媛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我竟有婚约在身?那……那苏哲怎么办?他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涂意拍了拍溪媛的手,安慰道:“溪媛,姐姐也不是不同意你和苏哲的事情,只是这婚约之事,早一点晚一点罢了。你若真喜欢苏哲,等一年半载又何妨?只是怕会影响他考取功名。”
溪媛眼中满是泪水,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涂意姐姐,我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苏哲的前程。”
说着,溪媛强忍着泪水,走出房间,来到与苏哲约定的地方。苏哲看到溪媛,眼中满是期待,刚要开口说话,溪媛却抢先说道:“苏哲,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哲看着溪媛严肃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溪媛,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溪媛深吸一口气,说道:“苏哲,我们……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了。我有婚约在身,要等一年半载婚约才能解除。我怕影响你考取功名,所以我们约定,等你金榜题名时,再登门造访。”
苏哲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握住溪媛的手,坚定地说道:“溪媛,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努力考取功名,等我金榜题名之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时。”
为了感谢婧婧之前帮忙寻找凤钗的事情,赵昊涵特意买了一份礼物,让溪媛帮忙去送给婧婧。溪媛接过礼物,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在路上,赵昊涵看着溪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溪媛,你为何要拒绝苏哲?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怕影响他考取功名这么简单,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溪媛心中一紧,她不想让赵昊涵知道自己的婚约之事,于是便敷衍道:“赵公子,真的只是再过一年半载便可以了。你别多问了。”
赵昊涵看着溪媛躲闪的眼神,心中更加好奇,但他知道溪媛不想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很快,两人来到了婧婧的住处。婧婧和萱萱看到溪媛和赵昊涵一起来,都十分惊讶。婧婧笑着迎了上来:“溪媛姑娘,你怎么来了?还和赵公子一起。”
溪媛将礼物递给婧婧,说道:“婧婧姑娘,这是赵公子为了感谢你之前帮忙寻找凤钗特意买的礼物,让我送给你。”
婧婧接过礼物,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赵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萱萱在一旁看着溪媛,突然问道:“溪媛,你拒绝苏哲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都很好奇。”
溪媛见瞒不过两人,只好将自己有婚约之事告诉了她们。婧婧和萱萱听后,都十分惊讶,婧婧说道:“溪媛,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婚约。不过,一年半载也不算长,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赵昊涵与友人朱泚饮酒,几杯酒下肚,朱泚便看出赵昊涵有心事。他放下酒杯,看着赵昊涵问道:“赵兄,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赵昊涵叹了口气,说道:“朱兄,不瞒你说,我喜欢上了一名歌姬。”
朱泚眼睛一亮,笑道:“哦?能让赵兄倾心的歌姬,定是才貌双全。不知赵兄可否引荐一番?”
赵昊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朱兄,她便是溪媛姑娘。不过,她并非普通的歌姬,她才情出众,心地善良。朱兄你此次要出任卢龙节度使,在见帝王时必须要跳这七德舞,我想让溪媛姑娘教你。”
朱泚听后,十分高兴:“如此甚好,有溪媛姑娘相助,我定能学会这七德舞。”
于是,赵昊涵便带着朱泚来到溪媛处,向溪媛说明了来意。溪媛本不想答应,但看在赵昊涵的面子上,还是勉强答应了。
在教导凤璇舞期间,溪媛与楚国公主也有了一些接触。一次,溪媛在公主府与楚国公主聊天,楚国公主看着溪媛,突然说道:“溪媛姑娘,我与涂意曾是故人。”
溪媛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您与涂意姐姐是何种故人?”
楚国公主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与你细说。不过,我听说你与赵昊涵有婚约,可是真的?”
溪媛心中一惊,她知道楚国公主在说谎,但也不好拆穿,只是说道:“公主殿下,您听谁说的?我与赵公子只是朋友。”
楚国公主看着溪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是吗?那便是我听错了。不过,溪媛姑娘,你与涂意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过往,我也很好奇呢。”
溪媛心中怀疑楚国公主和母亲涂意之间有不同寻常的过往,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正在这时,楚王来了。楚王进门便大声说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来查询籍册的。前几日婧婧帮溪媛办的籍册,本王觉得有些问题。”
原来,前几日婧婧帮溪媛办的籍册正是楚王做的手脚,他把溪媛的名字小写一点便成了霍小王,本来想借机拿下溪媛,但没想到溪媛这摆的是茶席,让他无机可乘。
溪媛看着楚王,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楚王殿下,您这是何意?我的籍册有什么问题?”
楚王冷哼一声,说道:“本王怀疑你的籍册是假的,必须重新审查。”
溪媛毫不畏惧地看着楚王:“楚王殿下,您若没有证据,便莫要血口喷人。我的籍册是婧婧姑娘帮忙办理的,绝对没有问题。”
楚王见溪媛如此强硬,心中更加恼怒,但又找不到证据,只好恨恨而走。
苏哲得知自己的应试资格被取消,心中十分沮丧。他来到赵昊涵处,一脸愁容地说道:“赵兄,我的应试资格被取消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昊涵安慰道:“苏兄,莫要着急。我听说金路大人和白璐姑娘在杨府,或许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他们,看看有没有转机。”
于是,苏哲和赵昊涵来到杨府。金路看到苏哲,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白璐则在一旁看着苏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金路亲手画了一幅画,然后对苏哲说道:“苏哲,我听闻你颇有才情,今日便为我这幅画配首诗吧。”
苏哲看着画,略一思索,便吟出一首诗来。金路原本看得还挺高兴,但白璐却突然说道:“金路大人,苏哲这首诗虽然好,但却年少气盛,不懂得忌讳。如此之人,难成大器。”
金路听后,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说道:“白璐说得对,苏哲,你如此不懂事,不许你参加应试。”
苏哲心中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无奈地离开。赵昊涵看着苏哲失落的背影,心中十分不忍,他说道:“苏兄,你先莫要灰心,我去拜会一下白璐姑娘,看看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苏哲拜会白璐时,白璐却一脸冷漠地说道:“苏哲,这一切都是金路大人的主意,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回去吧。”
苏哲离开时,被珊珊叫住。珊珊拉着苏哲来到溪媛家,关上门后,小声说道:“苏公子,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金路大人在逼帝王到东都开科,你可以提前准备到东都赴考。”
溪媛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说道:“苏哲,这是个好机会。我打算陪同你一同前往豫南。”
苏哲心中十分感动,他看着溪媛,说道:“溪媛,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定能考取功名。”
溪媛不知道的是,婧婧将此事汇报给了金路。金路得知溪媛要陪同苏哲前往豫南,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婧婧来到金路的书房,低着头说道:“大人,溪媛姑娘打算陪同苏哲前往豫南赴考。”
金路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哦?这倒是个有趣的事情。你去安排一下,在途中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让他们无法顺利到达豫南。”
婧婧点了点头,说道:“是,大人。”
而此时,溪媛和苏哲还在为即将到来的豫南之行做着准备。溪媛心中充满了期待,她希望能和苏哲一起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也希望苏哲能在东都开科中取得好成绩。
苏哲和溪媛一家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离开玉京观,前往豫南开启新的旅程。就在这时,柴靖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柴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万没想到这几人竟然都可以离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想逃走?”柴靖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威胁。
苏哲上前一步,挡在溪媛一家身前,义正词严地说道:“柴靖,我们只是前往豫南参加科举,并无他想。你莫要无理取闹。”
柴靖冷笑一声:“哼,参加科举?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不过,今日我暂且放你们一马,若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说罢,柴靖带着手下气呼呼地离开了。苏哲和溪媛一家松了一口气,继续踏上了前往豫南的路途。
经过一番舟车劳顿,他们终于抵达了豫南。为了有个安身之所,他们寄居在了一座道观之中。这座道观名为玉京观,香火还算旺盛,观中道姑们也都和善可亲。
夜晚,月色如水,洒在道观的庭院中。苏哲正在房中苦读,为即将到来的科举做最后的准备。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道士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她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丝妩媚,径首走到苏哲身边,娇声说道:“公子,夜深人静,不如让奴家陪陪你吧。”
苏哲心中一惊,立刻站起身来,义正词严地说道:“姑娘,请自重。我乃一心向学之人,绝无此等非分之想。你速速离去,莫要坏了我的名声。”
女道士见苏哲如此坚决,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悻悻地离开了。苏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这豫南之行恐怕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