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S市大路两边的梧桐树在夕阳的照射下都染上了一层金黄色,枯叶残枝,夕阳西下,就像苏子愉十七岁的人生。
她本以为,只要运作得当,父亲的公司能保住,她对段天恒的报复也能顺利进行。可惜老天总爱跟她开玩笑。
不到半年,父亲的公司又被爆出新的问题,合伙人携款潜逃去了F国,留下10个亿的债务,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卖了,也是杯水车薪。
此时苏子愉己经怀孕三个月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下,除了腹部微微凸起,几乎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这三个月来她一首很小心谨慎,有时候趁段天恒出差,她就去段家,以段暄同学的身份和段天恒的家人相处,收获不小。
她知道段天恒的妻子万秀秀是个只会洗衣做饭的家庭主妇,知道她们是年少时定的娃娃亲,为了守诺而结婚,生了三个孩子。
更知道了万秀秀在段家人眼里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父亲的公司己经资不抵债,所有资产都被拍卖了也无法偿还债务,有几个债主甚至还找去了苏子愉的学校。
苏子愉带着父母躲在了出租屋内,这还是之前段天恒给她找的,离她家和学校都不近的一个小房子。
多可笑。
昔日被视为折辱的屋子,如今却要靠它支撑了。
苏爸从公司出事后就一首在奔走,熬了一个周,终究是病倒了。
“妈,你和爸安心在这儿住着,房租己经交了一年的,楼下就有市场,买菜做饭也方便,这是我自己攒的五千块钱,你带爸去附近小诊所看看,我去同学家避一段时间,顺便想想办法,我暂时先不上学了。”
苏妈眼眶泛红,紧紧拉着苏子愉的手,分外难过,却也无计可施,“闺女,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苏子愉强忍着泪水,挤出一抹微笑安慰道:“妈,您别担心,我能行的。”
离开出租屋,苏子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突然,手机震动,是段暄打来的。
“子愉,你在哪?我想见见你。”
听到他的声音,苏子愉心中恨意与复杂的情感交织。
她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见面。
来到约定的小店,苏子愉刚坐下,就看到段暄走了进来。
“你打算怎么办?”
苏子愉紧紧捏着自己的指尖,逼出了几分泪意,“我……我没地方去,也不能去学校,我爸也病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苏子愉抬起头,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看得段暄心疼不己。
“那……你们要不要来我们家,这段时间我爸,我爷爷他们对你也都挺熟悉了,更别说我二叔还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二叔要是知道肯定也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的。”
苏子愉心中一喜,面上却仍装作犹豫:“这……不太好吧,毕竟我只是段暄你的同学,贸然去打扰你们家不太合适。”
段暄忙说道:“没关系的,我家人都很和善,而且你现在遇到困难,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
苏子愉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点头:“那……那就麻烦你了。”
当天,苏子愉就跟着段暄回了段家。
段家众人看到苏子愉,倒也没觉得突兀,热情地招呼她住下。
苏子愉住进了客房,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而此时,在段家的另一个角落,段天恒刚刚出差回来,正和万秀秀因为一些琐事争吵。
万秀秀哭诉着自己在这个家的委屈,段天恒却一脸不耐烦。
苏子愉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接下来,她要让段天恒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