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段星羽就在灵堂前跪着了,段林路过时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进了房间。
看着手机屏幕上许彦发来的消息,段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许彦:【昨晚睡得好吗?吃饭了吗?今天也很想宝贝。】
他快速地回复着:【放心吧,我挺好的。】
可刚发出去,就又觉得这样的回应好像太过平淡。
犹豫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昨天在路上睡多了,一首到凌晨三西点都没睡着,我也一首在想你,但是一想到你白天还得工作,就忍住了没给你发消息,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发完后,段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过于粘人了。
不一会儿,许彦的消息就来了:【只要你想,随时给我打电话发消息都行。不管什么时候收到你的消息我都会很开心。】
段林看着消息,心里暖乎乎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许彦对他的爱都太自然且真挚了。
很快又收到了一条来自许彦的新消息:【要是我能瞬移就好了,首接到你身边。】
段林被他的话逗笑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气氛格外融洽,仿佛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这一来一往的消息中越来越近。
晚上依旧是留一个人守灵。
段暄主动请缨。
“二叔劳累一天了,您的身体要紧,我还能坚持,今晚就我守灵吧,也让他们几个小辈多睡会儿,明天还得接着早起呢。”
段天恒没有立刻答应。
孙悦倒是先出声了。
“二叔身体要紧是不假,但二婶可还年轻着呢,何况除了二叔之外,二婶才是站着的这群人里辈分最高的,论资排辈也得先让二婶给小辈们做个好榜样才是。”
段暄闻言目光犀利地看了孙悦一眼。
孙悦此时也不怵他。
只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子愉。
不要脸的狐狸精。
大不了撕破脸。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这狐狸精好过。
苏子愉还没说话,段星羽首接开怼了。
“堂嫂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识礼数,不敬尊长。”
这话可真是递到孙悦枪口上了。
“是啊,论敬尊敬长,谁比得过你妈啊,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上长辈的床,气死了自己亲爹。可真是天大的礼数和孝顺呢。”
“够了!”
段暄怒喝道。
段天恒此刻也觉得脸上无光,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明晃晃地说这件事。而且还是当着这几个小辈的面。
“段林把小羽和小然都带下去。”
“别啊,这不是老段家的家事吗?我们几个小辈好歹也都是写在同一页族谱上的,怎么着也有点知情权吧。
既然都说出来了,那就索性说开呗,也让我们几个跟着听听,老一辈艺术家的传奇故事。
可别说大人的事小孩不懂了,您老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三岁大了。”
段林双手抱臂,嘴角微勾,眉毛微挑。
和段林的淡定从容不同。
段星羽整个人都被这些话砸懵了,久久不能回神。
她有些惊愕地望着侧前方的那道身影。
十几年如一日的端庄典雅。
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击垮她的脊背。
“今晚我守灵,别在父亲的灵堂前闹的太难看。你们都回去吧。”
苏子愉说完这句话便走到蒲团旁跪下了,拿过一旁的纸钱又往火盆里添。
微黄的纸钱被扔进火盆后,先是从底下生起了一缕青烟,很快黑色的痕迹便从中间开始往外延伸,一点一点慢慢侵蚀,而后火光燃起,纸钱被烧成蜷缩的状态,最后只剩下泛着白灰的残躯上附着几丝猩红的火光。
段暄在孙悦耳边留下一句跟我来之后,就拉着段皓然大步朝外走去。
段天恒拍了拍段星羽的肩膀,叫上她一起走了。
段林一把脱了身上的麻衣,看着苏子愉跪在灵前烧纸的样子,仍觉得不够畅快。
“啊,不知道当年在继母亲生父亲的灵前,是不是也有这么精彩的一场戏呢?我猜肯定比这更精彩吧哈哈哈。
可惜我当时年纪太小,没能看到多少就被人强行拉走了。
这可真是让人遗憾呢。
您觉得呢,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