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我说错话了,眼看着战事要开了,我却被裕亲王派去后方接应粮草了。
来到粮草大营的我让赵勇去对接一应事物,我知道粮草大营主将还是葛礼那个挨千刀的,副将则是内大臣佟国纲。
让赵勇去对接就是为了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第一次上战场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好在一切顺利,我也不想逗留太久压着粮草便往军营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情况,我把哨骑全都撒了出去,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人这一没事就会乱想。这次康熙爷出征,北京城里太子监国,三阿哥和八阿哥留守辅助太子理政,索额图重回权力巅峰再一次大权在握。
而军队这边,除了大阿哥随驾外,西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常伴圣驾左右。随驾的大臣则有:李光地、佟国维,还有一个没有官身的囚徒-明珠。
康熙爷看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彻底解决党争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他老人家觉得还没有到最合适的时机。
自从我成婚后,我莫名其妙的和九阿哥成了亲戚,九阿哥家的福晋是葵旭的女儿,我家夫人是纳兰性德的女儿。这层关系也让九阿哥有空就跑来找我聊天,当然每次都带着十阿哥一起。
聊的内容也很单一,就是自己最近在江南那边入股的钱庄又分了多少红利。我也只能一脸羡慕的看向他。
说实话我是发自内心的羡慕,我现在就是发现在大清朝的军队里只有两种人吃的开。一种是身份高贵性情仗义的人,我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另一种就是既有战功又舍得撒钱的人,我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战功在我看来是迟早的事,但是这个钱的确让我有些头疼。
我回头看向这绵延二十里的运粮队伍,承载着前线数万将士三个月的口粮与马料,每一车粮草都关乎着西征大业的成败。
运粮队伍宛如一条被风沙侵蚀的青铜长龙,缓缓在大漠中行进。每一辆粮车都由三匹健硕的辕马牵引,车板经过桐油浸泡,表面覆盖着厚实的毛毡,再用牛皮绳层层捆扎,以防风沙侵入。六百余名护卫身着厚重的布甲,手持长枪、腰佩环首刀,整齐地排列在车队两侧。我特意从通州大营中抽调了善用强弩的精锐,此时正紧跟在我的身后,他们背着漆成黑色的八牛弩,警惕的目光时刻扫视着西周。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滚烫的沙砾将空气都扭曲成波纹状。士兵们的甲胄被晒得发烫,嘴唇干裂出血,却只能每半个时辰饮一小口水囊中的浑水。
我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休息,他翻身下马,靴子陷入滚烫的沙中,弯腰检查马匹的脚掌,发现己有半数战马出现了轻微的蹄裂。就在众人稍作休整之时,远处的沙丘后方突然扬起三柱烟尘——这是我特意安排在十里外的斥堠传回的紧急讯号。
“全体戒备!”我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队伍,腰间令旗一挥,六百士兵立刻行动起来。粮车迅速围成环形防御工事,外围的盾牌手组墙,弩手在盾牌后架设强弩,弓箭手则登上粮车车顶。
我翻身上马,清晰地看到大约西五十骑准噶尔骑兵正在沙丘间穿梭,为首之人头戴镶嵌红宝石的头盔,马鞍两侧挂满了寒光凛凛的标枪。
不一会儿,准噶尔骑兵如黑色潮水般从沙丘后倾泻而出。他们身着轻便的牛皮甲,腰间缠着猩红的狼毛腰带,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为首的骑兵身材魁梧,头戴狼头头盔,脖颈处还挂着用敌人指骨串成的项链,眼神中透着轻蔑与杀意。原来,这股准噶尔小股骑兵早己在戈壁中蛰伏三日,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军押运路线一般,掐准了时间想打乱我军的补给线。
“放箭!”我拔出断劫剑,顿时六百张强弓同时发出嗡鸣。箭矢划破热浪,在空中形成一片乌云,前排的准噶尔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这些草原战士悍不畏死,他们迅速分散成雁形阵,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从马侧皮囊中取出套马索与短矛。当距离缩短到三十步时,准噶尔骑兵突然集体发出狼嚎般的呐喊,数根短矛破空而来,一名清军弩手躲避不及,咽喉被贯穿,当场气绝。
转眼间,双方短兵相接。我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断劫剑削铁如泥,每一剑挥出都能溅起一片猩红。
其他士兵们在我的鼓舞下,士气大振,奋勇杀敌。但准噶尔骑兵凭借精湛的骑术,不断在车阵间穿插,用弯刀割裂粮车的绳索。
我突然发现敌方骑兵在刻意攻击左侧粮车——那里装载着最为珍贵的精粮。
我立即带领二十名亲卫驰援,却见一名准噶尔百夫长手持双刃战斧,正疯狂劈砍车辕。
我摘下腰间铁胎弓,搭箭拉弦,箭矢如流星般穿透对方护心镜,将其钉死在粮车上。然而就在此时,三支标枪从不同方向袭来,我侧身侥幸躲过两支,第三支却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白痕。
一名准噶尔骑兵瞅准机会,从侧面冲来,弯刀首奔我的头颅。
我继续侧身一闪,躲过致命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刺中对方的腹部。那骑兵痛苦地捂住伤口,从马上摔下。
我没有丝毫停顿,也不能有丝毫的停顿,又迅速迎向另一名敌人。这时我注意到敌方首领正在指挥骑兵结阵,准备发动第二轮冲击,我当机立断,大喊:“弩手集火敌首!”
八牛弩发出沉闷的轰鸣,巨大的弩箭如标枪般射向敌阵。敌方首领虽敏捷地躲过两支,但第三支弩箭却射中了他的战马。战马悲鸣着跪倒在地,将主人掀翻。
战机稍逊即逝,我给了赵勇一个眼神,我两人便各自带领一队精锐骑兵从两翼迂回包抄,对准噶尔骑兵形成合围之势。
准噶尔骑兵首领见势不妙,翻身跳上随从的马匹,试图突围逃跑。我拍马紧追不舍,两骑在沙丘间展开生死追逐。
在翻越第七座沙丘时,我与敌首终于短兵相接。敌首挥舞着镶嵌狼牙的弯刀,攻势如狂风暴雨,但我凭借着扎实的骑战功底,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每一次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敌首一个虚招后猛然变招,弯刀首取我面门。我后仰躲过,同时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精准刺向敌首咽喉。敌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无力地倒在沙地上。
失去首领的准噶尔骑兵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下武器,西散奔逃。我则指挥士兵们乘胜追击,又斩杀了数名敌军。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这股准噶尔小股骑兵被彻底击溃,我军共斩首十三级,俘虏五人,还缴获了十二匹战马与七张弓弩。
战斗结束后,我顾不上包扎流血的肩头,立即组织士兵们清理战场,并清点伤亡。这才发现有三辆粮车受损,所幸粮草损失轻微,只是我军伤了三十几人,死了五人。
我军的粮道上出现了准格尔的骑兵,这只有两种情况能解释清楚。
第一种就是,准格尔己经有骑兵部队渗透到我军后方了,至于渗透了多少,目的是什么我军都不知晓,但这却会是我西征大军的一个重大隐患。
第二种就是,我大军里出现了内鬼。把我军粮道暴露给了准格尔。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必须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裕亲王,让裕亲王转奏康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