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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比死人有用,比活人听话

亥时青州驿馆。

暖阁里,银丝炭爆出零星火花。

邵小爷跪坐在蟠纹茵褥上,三品孔雀补子滑落肩头,露出颈侧未愈的齿痕。他执起鎏金酒壶,琥珀酒液稳稳斟入犀角杯,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对面暴君眉间的戾色。

“陛下尝尝这辽东进贡的虎骨酒。”他双手捧杯过头顶,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驱寒最是合宜。”

朱病瘟的玄貂护手掠过杯沿,却不接酒,他银发未束,散在赤金蟒纹常服上,像泼在龙袍上的雪。

下一秒,他忽然掐住那截细腕骨,将人扯到跟前:“爱卿这酿酒的手,倒比握剑时抖得厉害。”

“臣惶恐。”邵小爷顺势跌坐在脚踏,后颈擦过对方膝头。

他摸出袖中密信呈上,指腹状似无意蹭过朱瘟掌心,“青州马监的账房先生招了,说是见过辽东来的萨满……”

暴君喉间溢出声轻笑,咳出的血沫溅在密信边缘。

邵小爷立即抽出鲛绡帕擦拭,帕角绣的螭吻纹正与朱瘟腰间玉佩相合:“陛下当心玉体。”

“死了倒干净。”朱瘟突然将人拽上软榻,貂绒大氅裹住两人,“说说,那萨满给了马监什么好东西?”

邵小爷隔着衣料感受背后胸膛的震动,放缓呼吸:“说是能通阴阳的灵药,实则是辽东火蚁粉。”他解开发冠,乌发间赫然缠着支骨笛,“马驹眼珠里的赤砂,需用此物催发药性。”

烛火忽明忽暗,朱瘟的指尖顺着骨笛纹路游走,在邵小爷耳后划出血痕:“爱卿倒是会投其所好。”他忽然咬住那截白玉似的耳垂,“不如猜猜,朕此刻想听什么曲?”

“《破阵乐》如何?”邵小爷忍着刺痛轻笑,翻出袖中密函,“辽东大祭司的行程,恰似这曲调跌宕。”他指腹点着“腊月廿三抵幽州”,尾音放得绵软,“陛下可要亲征听曲?”

暴君忽然将人按在案几,狼毫笔尖蘸着血痕批注:“爱卿这眼力,倒比萨满的水晶球透亮。”笔锋骤转,在“幽州”二字上画了个血圈,“三日后启程,你来驾车。”

三更天,邵小爷跪在冰窖验尸。

青州司马的尸首冻成青紫色,他剖开胃囊取出未化的密信,就着夜明珠细看。

辽东暗语的字迹突然被阴影笼罩。

朱瘟披着染霜的鹤氅倚在门框,赤足踏着冰砖走来。

“陛下.…..”他慌忙解下孔雀氅铺地,“冰窖阴寒..….”

“聒噪。”暴君踩着氅衣金线,足底血痕在孔雀翎上绽开红梅。

他抽走密信对着冰棱折射,“爱卿可知,朕最厌人自作聪明?”

邵小爷以额触地,呼出的白雾在冰面凝霜:“臣愚钝,只懂为陛下暖榻温酒。”

“温酒?”朱瘟突然将密信塞入他衣襟,“朕看你更擅温尸。”染血的指尖划过喉结,“辽东送来的美人冻死在官道,爱卿去暖暖?”

雪幕破晓,乱葬岗的雪混着纸钱,邵小爷跪在冰棺前。

女尸颈间狼头刺青随火光忽明忽暗,他撬开紧闭的齿关,取出的不是毒丸,而是半枚青铜兵符与青州马场的残符严丝合缝。

“真是忠心。”朱瘟的箭矢突然穿透冰棺,擦着邵小爷耳际钉入槐树,“爱卿暖尸的功夫,倒比活人更尽心。”

妈的…

搁这装尼玛呢!

邵小爷腹诽咒骂却将兵符按在心口,染血的官袍在雪地铺成降旗:“臣在暖陛下的江山。”

归程中,马车内炭盆噼啪作响。

朱瘟枕在邵小爷膝上假寐,银发缠着对方腰间玉带。

邵小爷小心地梳理发丝,忽见暴君睫羽微颤,立即停手屏息。

“继续。”闭目的人捏住他腕骨,“少根头发,朕便剁你一指。”

车外风雪呼啸,邵小爷的指尖在发丝间轻颤。

朱瘟忽然翻身咬住他喉结,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爱卿可知,朕留你至今…...”

“因臣比死人有用。”邵小爷咽下痛吟,将狼头兵符塞进对方掌心,“也比活人听话。”

暴君低笑沉入雪幕时,佥都御史的马车碾过辽东界碑。

邵小爷颈间新伤覆着旧痕,孔雀补子下的软甲却藏好了幽州布防图。

那上面,暴君血指印正压在吕氏祖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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