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文举将几个游魂赶走以后,便领着杨二狗和他的一众鬼仙们来到了乱葬岗身后的树林前。
正所谓日入酉时,阴阳交争,在夕阳余烬的映照下,整片树林显的无比诡异异常。
怎么说呢,眺眼望去,这片树林就好像吸尽了人世间的最后一丝阳气,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样。
树林边缘歪歪斜斜矗立着几块石碑,想来应该是寒文举师父的杰作。
不等杨二狗开口询问,一旁的二蹦跶便率先惊讶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七煞锁魂?”
“你知道?”杨二狗一愣,好奇的看向二蹦跶。
因为在他心中,不论是黄三闹还是二蹦跶,都属于不学无术的类型,试问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家伙,怎么可能认识阵法。
却不想,寒文举在听到二蹦跶的话语后,竟对其赞赏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黄家仙,竟然一眼就道破了这林中玄机。”
“惭愧惭愧,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见到过此阵法,没想到令师居然真的布置了出来,厉害啊~”
“不是我说你俩能不能别在这商业互吹。”
眼见二蹦跶越吹越离谱,杨二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即便揭起了老底。
“不是我说你二蹦跶,你大字都不识一个,还踏马在古籍中看到的,咋滴,哪本古籍上标注拼音啦?”
“你懂个屁,”二蹦跶跳脚道:“我看到的那个古籍里有插图,插图上画着的就是这个七煞锁魂阵。”
“你就吹牛逼吧,”杨二狗怎么可能相信如此荒唐的理由,连忙又道:“来,那你给我讲讲,这七煞锁魂阵具体是个怎么回事。”
二蹦跶冷哼一声,也不怯场,指向林边石碑便道:“看见那几块石碑了没,那是按照北斗之位排列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块石碑应该都是极阴之物,它们就犹如七枚巨大的棺材钉,深深镶入此片土地,将阵里阴魂全部囚禁于此,永世不得超生,不过……”
“不过什么?”
这次没等杨二狗开口,寒文举竟抢先询问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二蹦跶的解释竟然全对。
“嘿嘿……”
二蹦跶得意一笑,黄鼠狼装逼的那股劲瞬间又上来了,宛如指点江山一样,指着石碑道:“不过你师父他忽略了一点,这石碑就是阴气再重,下面不埋人,也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所以,如我所算不错的话,这里封印的东西,应该就快要出来了吧。”
寒文举闻言悠悠叹了口气,道:“哎~按理说其实此地应该是种上七棵槐树的,只是当时条件有限,所以……”
“这就对了吗,当时要是种上七棵大槐树,那不就一劳永逸了。”
二蹦跶惋惜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杨二狗道:“怎么样,你服不服?”
杨二狗撇撇嘴,没想到一不小心居然让这狗犊子装上了一把。
不过他也并没有和二蹦跶多做纠缠,而是对寒文举道:“那现在种还赶趟不?”
寒文举摇摇头:“来不及了,封印己经松动,现在就只能想办法在以前的基础上加固封印了。”
“怎么加固?”杨二狗也知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收起了以往爱开玩笑的性子。
寒文举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石碑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七个鬼王,让他们进入到石碑之中,增强阴气。”
“七个鬼王?”
杨二狗下意识看向刘三横和五鬼,这几个家伙除了刘三横勉强够格以外,其余五个绑一起也不如一只鬼王啊。
见杨二狗看向自己,刘三横眼珠子一瞪,急忙道:“我告诉你袄,别打我主意,我可不去当棺材钉,妈的,老子还有心愿没了呢。”
“我们也不去!”紧接着五鬼也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其实杨二狗本也没想让他们几个牺牲自己,毕竟他可没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觉悟。
不过见这几个家伙拒绝的这么快,他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当下说道:“你们可知道里面封印的是谁?”
“谁?谁我也不去。”刘三横脖子一梗,铁了心的不给杨二狗面子。
五鬼也是一样,集体往后一稍,那意思相当明显,讲话了,你要敢强迫我们去当棺材钉,那我们就敢跑给你看。
“里面封印的是一个整个小鬼子中队。”
杨二狗声情并茂,咬牙切齿的为他们讲了一遍鬼子中队集体自杀的事,顺带着还提了嘴731和第一百部队。
完事之后再看刘三横,一身阴气猛然迸发,当即就指着其中一块石碑道:“我就选这个了,你们五个要是个爷们,就踏马也选一个,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滚,用你说。”
“就是,二狗你早说封印的是他们啊。”
“我们选三哥旁边的。”
“那样没事我们还能聊聊天。”
“二狗,以后没事你记得过来看看我们。”
西鬼自从被治好以后,现在说话也不三句半了,这让杨二狗确实舒心了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杨二狗的仙家能解决两块石碑,那不还有五块呢么,这么短是时间内,去哪再找五个鬼王啊。
见杨二狗看向自己,寒文举轻声道:“我有三个鬼王,也可以去填充石碑,只是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有两个石碑的缺口。”
“那怎么整?”杨二狗扭头看向乱葬岗:“不行将刚刚那西个游魂也抓过来呢,毕竟匹夫有责么。”
“算了吧,他们西个绑一起连充一块石碑的阴气都不够,”寒文举无奈摇头,继续道:“其实,当初师父去世的时候留给了我三个鬼王,留给寒武生西个,其目的就是为了应对今天,可没想到,寒武生那畜生居然跑了,哎!”
就在寒文举大骂寒武生忘恩负义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彻底吞噬。
再看那树林之中,马上就出现了几个模糊身影。
他们身穿小鬼子军装,慢慢游荡到树林边缘,一下一下开始有节奏的抓挠林边石碑,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