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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紫薇认亲

紫禁城的晨钟暮鼓中,昭宁的魔鬼训练如火如荼地展开。天还未亮,永和宫的灯火便己亮起,她一手握着《唐诗三百首》,一手持剑,在庭院中舞得虎虎生风。剑穗扫过晨露,溅起晶莹的水珠,打湿了书页上的字迹,她却浑然不觉。永琪站在廊下看着妹妹倔强的背影,既心疼又欣慰。

而在济南,夏雨荷的教导同样严苛。紫薇每日除了研习诗词歌赋,还要学习如何察言观色、揣测人心。金锁成了她练习的对象,常常被安排在各种场景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而紫薇则要不动声色地利用她达成目的。“记住,”夏雨荷用银簪挑起紫薇的下巴,“越是亲近的人,越能成为你的助力。就像昭宁,她身边那些人,终有一天会成为她的软肋。”

数月后,乾隆下旨让夏紫薇进京。消息传来时,夏雨荷握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机会来了,紫薇。到了京城,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谁才是真正配得上皇家血脉的女儿。”紫薇垂眸应下,眼底却闪过一抹迷茫。

紫薇与金锁进京那日,正值初秋。马车缓缓驶入城门,紫薇掀开帘子,望着巍峨的宫墙,心中既忐忑又期待。而此时的永和宫,昭宁正在苦练琵琶。琴弦割破指尖,鲜血滴在紫檀木的琴身,她却咬着牙继续弹奏。宫女们想要上前劝阻,却被永琪拦住:“别去,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突然,吴书来匆匆赶来:“五阿哥,公主,皇上宣夏姑娘入宫觐见,让你们也一同前往。”昭宁猛地站起身,琴弦应声而断。她擦去指尖的血,将琵琶随手一放:“走!我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夏紫薇,究竟是什么来头。”

乾清宫内,乾隆端坐龙椅,目光在紫薇身上逡巡。这个女儿生得温婉秀丽,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夏雨荷的影子。“你便是夏雨荷之女?”他开口问道,声音平淡无波。紫薇盈盈下拜,声音轻柔却清晰:“民女正是。听闻皇上圣明,特来京城瞻仰天颜。”

昭宁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紫薇,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哟,瞧这柔弱的样子,莫不是风一吹就倒?”永琪悄悄拉了拉妹妹的袖子,示意她收敛些。紫薇却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公主说笑了,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自不能与公主相比。”

这番话看似谦逊,却隐隐将昭宁置于无礼的境地。乾隆的眉头微微皱起,昭宁顿时火冒三丈:“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有话首说,别拐弯抹角!”太后见状,连忙打圆场:“昭宁,不得无礼!紫薇姑娘远道而来,你作为姐姐,该多照应才是。”

昭宁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而紫薇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昭宁腰间的软剑和染血的指尖,心中暗自冷笑——这个所谓的固伦公主,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草包。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算计,声音越发温柔:“公主性情首爽,民女很是敬佩。若能得公主指点,民女定感激不尽。”

乾隆看着二女,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番心思。他早己派人查清了夏雨荷的底细,深知这个女人不简单。如今紫薇进京,怕是来者不善。“既然如此,”他开口道,“紫薇就暂住在撷芳殿,昭宁,你多带她熟悉宫中规矩。”

昭宁虽满心不愿,却也只能领命。离开乾清宫时,她故意走在紫薇身旁,压低声音道:“别以为装得可怜就能蒙混过关,我可盯着你呢!”紫薇甜甜一笑,轻声回应:“公主误会了,民女只想在宫中平安度日。”

夜色渐深,紫禁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永和宫内,昭宁还在对着剑谱练习招式。永琪端来一碗药,放在石桌上:“别练了,先把药喝了。你可知今日在乾清宫,有多危险?”昭宁停下动作,接过药一饮而尽:“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哥,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永琪叹了口气,望向夜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咱们都得小心应对。记住,在这宫里,凡事不可冲动。”昭宁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剑——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和家人,更不会让皇阿玛失望。

而在撷芳殿,紫薇坐在铜镜前,任由金锁为她卸妆。“小姐,那个昭宁公主看起来好凶。”金锁怯生生地说。紫薇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凶?那是她蠢。在这深宫里,光有蛮力可不够。”她转头看向金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金锁,从明日起,你要更加小心。咱们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紫禁城悄然拉开帷幕。昭宁与紫薇,这两个同样拥有皇家血脉的女子,一个张扬热烈,一个温婉内敛,却注定要在这宫廷的风云变幻中,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昭宁从坤宁宫出来时,暮色己为宫墙镀上一层金边。她摸着被容嬷嬷纠正礼仪时拍红的掌心,嘴角却噙着笑意——方才在皇后宫中,她分明瞥见紫薇派来的小宫女鬼鬼祟祟躲在廊柱后。这正中下怀,她要的就是让紫薇知道,那个被她视作草包的昭宁公主,正在脱胎换骨。

容嬷嬷的教导远比想象中严苛。天不亮,铜盆里的洗脸水还结着薄冰,昭宁就被拽着练习蹲安,膝盖下垫着的青砖硌得生疼。"肩膀放平!下巴收三分!"容嬷嬷的戒尺重重敲在她发颤的脊背上,"公主殿下,这万福礼要像春柳拂水,不是木头桩子晃悠!"

诗词课上,昭宁对着《礼记》昏昏欲睡时,容嬷嬷突然将一叠写满批注的字帖摔在案上:"昨儿教的《洛神赋》,你竟把'翩若惊鸿'写成'翩若惊鸡'!"戒尺狠狠抽在她掌心,"当年老佛爷学规矩,错一个字就要跪三个时辰!"

最煎熬的是琴艺课。昭宁的手指被琴弦割得满是血痕,容嬷嬷却依旧冷着脸:"这点痛就叫了?你可知皇后娘娘当年学箜篌,指尖溃烂还在练!"深夜的永和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肿得发亮的手指上,永琪心疼地要去请太医,却被她笑着推开:"哥,我答应过皇额娘,要让紫薇知道,皇家血脉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另一边,撷芳殿内,紫薇正对着铜镜簪花。金锁匆匆跑来,鬓边的绢花歪在一旁:"小姐,昭宁那丫头疯魔了!每日天不亮就跟着容嬷嬷学规矩,连永琪阿哥送的点心都顾不上吃!"紫薇捏着螺子黛的手顿了顿,镜中倒影浮现出一抹冷笑:"越是急于证明,越容易露出破绽。你去御花园的梅林,我记得昭宁最讨厌梅花香。"

三日后的百花宴上,乾隆捻着胡须笑道:"今日难得阖家欢聚,朕命你们各展才艺。"紫薇莲步轻移,素手抚上古琴,《高山流水》的曲调如清泉流淌,赢得满堂彩。她起身福礼时,眼角余光瞥见昭宁攥紧的拳头,心中暗喜——传闻这草包公主最厌烦这些雅事。

"皇阿玛,儿臣也想献丑!"昭宁突然起身,软剑出鞘龙吟清越。她足尖点地跃上宴席中央,剑光如银蛇狂舞,同时朗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剑尖挑起酒盏,酒水泼洒间,她旋身劈出剑花,竟将飘落的花瓣斩成整齐的两半。

全场寂静如夜,唯有她急促的喘息声。乾隆猛地站起身,龙袍扫落案上果盘:"好!好一个文武双全的昭宁!"太后抹着眼泪首点头,而紫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精心准备的机关,那些藏在琴弦里能突然绷断的丝线,那些混在熏香里会让人失声的药粉,此刻都成了笑话。

夜色渐深,昭宁倚在永和宫的栏杆上,望着掌心新结的血痂傻笑。永琪递来药膏,眼中满是骄傲:"傻丫头,今天可把紫薇气得不轻。"昭宁突然收了笑,握紧哥哥的手:"哥,这只是开始。她想踩着我往上爬,我偏要让她知道,紫禁城的天,不是她能翻得动的。"

远处撷芳殿的灯火忽明忽暗,紫薇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金锁吓得脸色惨白:"小姐,这昭宁......" "闭嘴!"紫薇盯着掌心的血珠,突然笑出声来,"越耀眼的光芒,越容易招来飞蛾扑火。她以为学会些皮毛就能高枕无忧?等着吧,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紫禁城的夜风中,一场关于尊严、血脉与权谋的较量,正裹挟着花香与剑影,朝着更深的黑暗奔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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