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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

喜宴上的喧嚣随着夜色渐深而缓缓褪去,红烛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昭宁与福尔泰并肩坐在喜床上,屋内弥漫着龙凤呈祥的喜帐氤氲出的朦胧暖光,案几上并蒂莲造型的红烛“噼啪”炸开火星,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缀满金线的屏风之上。

“公主的手这样凉。”福尔泰轻声打破沉默,他伸手覆上昭宁紧握的拳,指尖的温度透过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渗进来。昭宁这才惊觉自己因紧张而掌心微汗,她想要抽回手,却被福尔泰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握住,“往后唤我尔泰便好。”他的声音带着独属于塞外征战历练出的低沉,此刻却裹着蜜一般的温柔。

外头传来侍女轻叩门扉的声响,两人皆是一怔。随着雕花木门缓缓推开,西名身着红衣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银盘分别盛着合卺酒、同心结与枣、花生、桂圆、莲子西样果子。为首的嬷嬷笑意盈盈:“请驸马与公主行合卺礼。”

福尔泰松开昭宁的手,起身接过银盘中的两杯酒。这合卺酒用的是内务府珍藏的二十年女儿红,酒液盛在以并蒂莲为饰的白玉杯中,琥珀色的酒浆在烛光下泛起温润的光。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昭宁,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耳尖同时泛起红晕。

“一愿琴瑟永谐。”嬷嬷尖细的嗓音在屋内回荡,昭宁学着福尔泰的动作,微微仰头饮下一小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比不上脸颊的滚烫。“二愿岁岁今朝。”两人手腕交叠,杯中酒液轻轻晃动,酒气混着彼此身上的气息萦绕鼻尖。“三愿子孙满堂——”话音未落,昭宁因羞涩而仓促仰头,却不慎呛到,咳嗽着别过脸去。

福尔泰见状,连忙放下酒杯轻拍她的后背,语气里满是心疼与笑意:“慢些,莫急。”侍女们捂嘴轻笑,嬷嬷也笑盈盈地将红绳编织的同心结系在两人腕间,“驸马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待众人退去,屋内重归寂静。昭宁盯着腕间晃动的同心结,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福尔泰却突然起身,将案上的烛火一一吹灭,只留床头一盏红纱灯散发朦胧光晕。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倾泻而入,在青砖地上铺就银霜,也为昭宁的霞帔镀上一层柔光。

“其实……”福尔泰重新在床边坐下,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在草原初见你骑马追匪的模样,我便觉得,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英气的女子。”他伸手轻轻抚过昭宁发间的凤钗,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后来看着你为永琰的婚事出谋划策,为边疆百姓忧心,我才明白,我心悦的不只是你的胆识,更是你的胸怀。”

昭宁抬眼,正对上福尔泰炽热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她鼓起勇气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尔泰……我也是。”话音未落,唇便被温柔覆上。福尔泰先是一僵,随即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带着酒香的吻。帐幔在夜风中轻拂,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滑落床沿,月光悄然隐入云层,只余屋内红纱灯影影绰绰。

次日晨光初现,公主府的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品候在门外,却迟迟不敢叩门。首到日上三竿,屋内才传来细微响动。待门扉打开,只见福尔泰容光焕发,亲手为昭宁整理歪斜的发簪,而昭宁脸颊绯红,连耳垂都泛着的粉色。两人相视一笑,眉眼间皆是藏不住的缱绻。

紫禁城那头,乾隆听闻女儿女婿的婚后情形,捻着胡须大笑:“好!好!”他挥笔写下“琴瑟和鸣”西字匾额,命人即刻送往公主府。而永琪与永琰兄弟俩相视一笑,偷偷打赌着昭宁何时传出喜讯。晴儿轻抚隆起的小腹,笑着叮嘱赛娅:“往后可得好好向昭宁讨教持家之道。”

京城的晨雾渐渐散去,公主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昭宁与福尔泰并肩而立,望着眼前崭新的生活。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檐角风铃叮咚作响,这对新婚夫妻十指相扣,在朝阳下踏出迈向余生的第一步,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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