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那间破旧办公室中，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苏瑶的信息。
他盯着最后一行字：“这种毒素，不该存在在这个市。”指尖缓缓收紧，脑海中迅速将线索串联起来。
他父亲十五年前留下的笔记本里提到了“天鹰计划”，而赵国栋的电话更是首接承认了自己掌控这座城市的野心。
如今，死者血液中的罕见毒素，似乎又为这个拼图补上了一块关键碎片。
他必须去见苏瑶。
半小时后，市局法医中心地下三层实验室。
灯光冷白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金属的味道。
苏瑶正坐在显微镜前，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滑动鼠标，屏幕上的数据不断跳动。
“你来了。”她没有抬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我刚刚完成第三名死者的毒理分析，结果和之前两名完全一致——他们体内都含有一种名为‘X - 9’的神经毒素。”
“X - 9？”林默皱眉。
“一种未注册、未公开的化合物。”
苏瑶调出一份加密档案，
“我在国际医学数据库中找到了匹配项，它曾出现在三年前某家制药公司的实验记录中。”
“哪家公司？”
“华瑞生科。”
苏瑶点开一段模糊的视频录像，
“这是我从赵国栋私密云盘恢复出来的资料。你看，这是他们在郊区设立的秘密实验基地。而且……”
她顿了一下，将一张照片放大，“这里面，有赵明的身影。”
林默眼神一沉。
赵明是赵国栋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表面上是制药公司经理，实际却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项目运作。
如果这起案件背后涉及非法药物实验，甚至更黑暗的生化研究，赵明极有可能是核心人物之一。
“我需要进入华瑞生科的厂区。”林默说。
“你疯了吗？”
苏瑶翻了个白眼，
“那边监控密布，还有私人安保，你一个人硬闯，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不会硬闯。”
林默淡淡道，“我会等到他们自己暴露。”
夜色降临，暴雨倾盆。
林默穿着一身黑色战术服，潜伏在华瑞生科工厂外围的一处废弃仓库内。
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视线穿过望远镜，清晰可见厂区后门灯火通明。
十分钟后，一辆印着“华瑞物流”的货车缓缓驶入厂区，车尾卸下几个大型集装箱。
紧接着，几名身穿防护服的人开始搬运设备，隐约可以看到箱体表面标注着“生物样本存储舱”字样。
“销毁证据。”林默低声自语。
他调整耳机频率，接入监听器。几分钟后，清晰的对话传入耳中。
“赵总交代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一个声音说道。
“明白。这些设备己经被激活过，不能再用，全都销毁。”
“那X系列呢？还在继续吗？”
“暂停，等上面指令。”
林默心头一震。
X系列？
难道那些死者，只是某个更大规模实验的前期测试对象？
他继续观察，发现几名技术人员正将一批文件放入焚化炉。
他悄悄取出相机，远程拍摄了几张照片，准备带回去给苏瑶分析。
就在他准备撤退时，一道强光忽然扫过他藏身的位置。
“有人！”守卫厉喝一声。
林默立即翻身滚入灌木丛中，耳边枪声炸响，子弹擦着他肩膀飞过，撕裂了他的衣袖。
他咬牙低吼一声，借助夜色迅速撤离现场，一路翻过围墙，消失在雨幕之中。
回到市局己是深夜。
林默将拍摄到的照片交给苏瑶。
她看着其中一张被烧毁前的标签，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普通实验设备……这是基因编辑仪。”
她低声道，“林默，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受害者，他们是某种新型生物武器的试验品。”
林默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赵明的背后，恐怕不只是赵国栋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林默接起。
“林队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冷笑，“我己经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
是赵国栋。
“你插手了不该管的事。”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现在收手，还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林默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寒意渐深。
“可我偏偏，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你以为你是谁？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撬动这座城市的根基？”赵国栋语气平稳，却藏着压迫感，“华瑞生科不是你能碰的地方，收手吧。否则……”
“否则呢？”林默淡淡打断。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即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当年会死吗？因为他也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林默心头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
“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赵国栋继续道，“别让十五年前的事重演。”
电话挂断。
林默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凌晨三点，法医中心灯火通明。
“这不是普通实验设备……这是基因编辑仪。”苏瑶翻看照片时脸色愈发凝重，“林默，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受害者，他们是某种新型生物武器的试验品。”
林默靠在墙角，眼神锐利如刀：“赵明的背后，恐怕不只是赵国栋那么简单。”
苏瑶抬头看他一眼，忽然问：“你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里，有没有提到‘X系列’？”
林默点头：“提到了。但只有一页纸，上面写着‘X-1至X-6失败，X-7开始进入人体实验阶段’。”
苏瑶瞳孔微缩：“也就是说……死者可能就是X-7、X-8，甚至是更高编号的实验对象。”
“毒素研发时间线与我父亲案件的时间有重合。”林默低声说，“十五年前，他就己经开始追踪‘天鹰计划’。”
苏瑶翻出之前从赵国栋私密云盘恢复出来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有一份模糊的项目日志。
“看这个日期。”她指着一行小字，“三年前，华瑞生科向某国外机构提交了一份关于神经毒剂稳定性的研究报告，署名是赵明。”
林默接过电脑，仔细查看报告内容，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份报告显示，他们至少进行了七轮不同配比的神经毒素测试，而第一轮的测试时间……正好是我父亲失踪后的第三个月。”
空气仿佛凝固。
苏瑶轻轻叹了口气：“林默，这毒药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计划。”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儿？”苏瑶问。
“我要亲自进华瑞生科，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声音冷硬。
“你疯了吗？”苏瑶瞪眼，“上次差点被打死！”
“这次不会。”林默淡淡道，“我会带上他们在现场遗漏的东西。”
他从战术包中取出一个U盘，上面贴着一张被烧毁前拍下来的标签——正是那批销毁设备中的其中一份实验数据存储器。
“他们在销毁证据，说明这里面有不能曝光的东西。”林默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既然他们怕，我就更要看看。”
次日清晨，市局技术科。
林默将U盘插入主机，几经破解后终于打开了一段视频记录。
画面中，几名身穿防护服的人正在一间封闭实验室中操作一台仪器。
仪器中央是一具尸体，面部扭曲，肌肉抽搐，明显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
旁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X-7号实验体毒性反应剧烈，预计存活时间不超过六小时。建议调整神经递质配比。”
林默盯着屏幕，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这不是谋杀案，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活体实验。
苏瑶凑近看清楚画面后，脸色骤变：“林默，这间实验室……在我们市内？”
林默点头：“就在华瑞生科地下一层。”
“那你打算怎么进去？正门可全是人脸识别系统。”
林默站起身，目光坚定：“那就找一条他们不知道的入口。”
他翻出厂区平面图，手指停留在一处角落——后勤通道。
“他们销毁设备是从这里运出去的。”他说，“那里有一个备用电源房，平时只有一位值班员。”
苏瑶看着他：“你想伪装混进去？”
林默微微一笑：“不止伪装。”
他从包中取出一件灰色制服，胸牌上赫然写着：清洁工·李强。
“昨晚潜伏的时候，我顺手带走了他的工作卡。”林默语气平静，“今晚，我会从那里进去。”
苏瑶皱眉：“你确定他们不会再换人？”
“不确定。”林默系好帽子，“但我相信，他们不会想到有人敢这样闯入。”
夜色渐浓，乌云压顶，城市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