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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感谢催更,追更的朋友

审讯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林默坐在塑料椅上,任由苏瑶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眉骨的伤口。

消毒水的刺痛顺着神经窜上来,他却盯着桌上摊开的证物袋——那本被烧了一角的账本,"刘军"二字像块烧红的炭,烙得他眼底发烫。

"动什么动?"苏瑶捏着他下巴往亮处带,乳胶手套上沾着淡褐色的血渍,"伤口深两毫米就能见骨,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她的指尖在他眉骨停顿半秒,声音忽然轻了些,"你爸那案子...当年的通话记录我查过,那个号码确实在坠楼前十七分钟有过三分钟通话。"

林默喉结动了动,银哨在掌心硌出红印。

十五年前的暴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父亲攥着银哨冲进雨幕时,后颈那道旧疤被雨水泡得发白;楼下围观人群的尖叫里,他扒着窗台看见父亲仰面躺在水泥地上,银哨滚进积水里,哨口还沾着半片带血的药渣。

"技术科传来的。"小王抱着笔记本撞开审讯室门,额角还沾着爆炸时的灰,"刘军的药品公司注册在城北区,表面做普通抗生素批发,实际近三年有十七笔大额转账流向境外账户。"他把打印好的资料拍在桌上,"更邪乎的是,他今早推了所有预约,仓库监控显示半小时前有辆厢式货车往郊区开——"

"去拿我的外套。"林默突然站起来,碘伏棉签"啪"地掉在不锈钢托盘上。

苏瑶刚要开口,他己经抓起证物袋里的账本复印件,指节叩了叩苏瑶怀里的平板电脑,"你那边的药物分析结果,半小时内发我。"

痕检科实验室的通风机嗡鸣着,苏瑶把死者胃内容物的检测报告推到林默面前时,指节还沾着淡蓝色的试剂。"残留的免疫抑制剂成分不对。"她点开显微镜下的切片图,"正常抗排异药是环孢素A,这些样本里混了高浓度的X-37衍生物——"她抬眼时镜片反着冷光,"和你父亲当年拒签的异常批次,分子式完全吻合。"

林默盯着屏幕上的化学结构式,耳后血管跳得发疼。

他摸出手机,通讯录里"刘军"的号码被他按得发亮,"他现在在郊区仓库。"他说,声音像砂纸擦过钢铁,"我去会会这位药商。"

仓库区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衣领,林默把车停在三百米外的废弃加油站,黑色皮夹克的内衬里藏着微型录音器。

他低头看表,离约定的"买家"接头时间还有五分钟——半小时前,他用张强手机里的加密软件给刘军发了消息:"需要X-37最新批次,带现金。"

仓库铁皮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半张油光水滑的脸。

刘军穿着件皱巴巴的POLO衫,领口沾着咖啡渍,看见林默时瞳孔猛地缩了下,又堆起笑:"老板面生啊?"他搓了搓手,目光往林默脚边的黑色提包扫,"张医生没跟你说过规矩?"

林默把提包往地上一墩,金属搭扣碰撞的脆响惊得仓库里的麻雀扑棱棱乱飞。"规矩是钱货两清。"他盯着刘军泛青的下眼睑,对方右手背有块新烫的烟疤,和张强手术记录里"供体编号X-37-12"的日期完全吻合,"张医生说你这儿的货够纯。"

刘军的喉结上下滚动,转身时后腰的轮廓在衬衫下鼓了鼓——是把仿六西。

林默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跟着他往仓库深处走。

货架上码着标有"头孢克肟"的纸箱,最里层却堆着没贴标签的银色保温箱,冷链机的嗡鸣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

"货在这儿。"刘军掀开保温箱盖,冰雾里露出几支贴着X-37-09标签的针剂。

他突然伸手要抢林默的提包,却在触到搭扣的瞬间顿住——林默的皮鞋尖正抵在他脚边的纸箱上,那叠码到一人高的货物被轻轻一推,最上层的纸箱"哗啦"砸下来。

刘军本能地往旁边躲,额头撞在货架上,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

林默弯腰捡起提包,目光扫过他慌乱中翻开的手机屏幕——最新通话记录显示,两分钟前他给"境外专线"拨过电话。

"老板别急啊。"林默扯了扯袖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货我要了,钱...等验完纯度再说。"他指了指保温箱,"现在,你得陪我好好看看这批X-37。"

仓库外,暮色正一寸寸漫过铁皮屋顶。

刘军擦了擦额角的血,眼神往门口飘了又飘。

林默靠在货架上,指尖敲了敲身侧的纸箱——这叠货物堆得歪了三公分,只要他再推半寸,整面货架就会像多米诺骨牌般塌下来,彻底封死唯一的出口。

刘军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了两下,突然弯腰去够脚边滚落的保温杯——那动作太急了,后腰别着的仿六西手枪撞在货架上发出了闷响。

林默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在对方指尖即将触碰到杯身的瞬间,他的皮鞋跟精准地碾在了对方手腕的麻筋上。

“想捡什么?”林默屈指敲了敲保温杯,金属的震颤声中夹杂着细碎的玻璃碴响声,“氰化物药丸?还是你给供体注射过量X - 37时用的针管?”他蹲了下来,阴影笼罩住刘军泛青的脸,“张医生上个月在手术台上猝死,解剖报告说他心脏里卡着半支断针——和你保温箱里的X - 37针剂型号,完全吻合。”

刘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后颈的肥肉被冷汗浸得发亮。

他突然猛地起身,用肩膀撞向林默的胸口,却在接触的刹那听见“咔啦”一声脆响——林默早就把最上层的纸箱推得偏移了十五度,这一撞首接带倒了整排货架。

成箱的头孢克肟“哗啦啦”地砸了下来,在两人之间堆成了半人高的障碍。

刘军被散落在地的药盒绊了个踉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冷链机上,鲜血顺着眉骨流进了衣领。

“想跑?”林默踩着散落的药盒走了过去,皮靴碾过某盒抗生素的铝塑包装,“你仓库的监控坏了七台,通风口焊了铁丝网,刚才那通‘境外专线’打完,你的同伙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他扯下刘军脖子上的工牌,金属扣刮得对方锁骨生疼,“现在交代,能少受十分钟的罪。”

刘军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起来。

林默弯腰掏出来时,屏幕刚好亮起了苏瑶的来电。

他划开免提,苏瑶的声音裹着实验室通风机的嗡鸣声传了出来:“刘军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恢复了。”背景音里传来键盘的敲击声,“他和一个备注为‘X’的账号每周五凌晨三点通联,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小时前——‘37号供体己处理,尾款到账后销卡’。”

刘军的瞳孔骤然收缩,额角的血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了暗红色的花。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破锣似的嘶哑:“林队长查得够仔细啊。”他舔了舔带血的嘴唇,“可你知道‘37号’是什么吗?是你们警察当年查不出来的悬案编号,是医院太平间最里面的冷柜,是——”他猛地凑近林默,腐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是你爸当年签了字又撕了的那份药品批文!”

林默的指节“咔”地响了一声。

他反手将刘军按在了冷链机上,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了皮肤,十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的雷鸣突然在耳边炸响——父亲摔在楼下时,手里攥着的正是一份被雨水泡烂的药品检验报告,边角上“X - 37”三个字母被血浸透,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你爸要是没撕那份批文……”

刘军喘着粗气,脖子上的肥肉随着说话声颤动,“现在坐在局长位置上的就是他,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小警察翻旧账?”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红色的血沫,“我就是个中间人,管配送、管销账,真正的买家……他们连名字都不用留……”

林默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小王发来的定位,附带一行字:“孙浩(死者李芳的丈夫)今早去了城南公墓,监控拍到他在37号墓碑前站了十七分钟。”照片里,穿灰夹克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攥着一团皱巴巴的纸,边角露出“器官捐赠同意书”的字样。

冷链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大了。

林默松开刘军,后退两步时踩碎了半支X - 37针剂,液体在地面洇出了诡异的蓝色。

他盯着刘军咳在地上的血,那颜色比普通血液深了三度——和父亲尸检报告里“药物中毒导致内脏溶解”的描述,分毫不差。

“铐上他。”林默对着手机说道,声音像淬了冰的刀,“联系市局法医组,重点检验他的胃内容物和静脉注射针孔。”他弯腰捡起刘军的手机,屏幕上“X”的对话框还停在未读状态,最后一条消息是:“处理干净,别让警察查到37号。”

仓库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默摸出银哨含在嘴里,哨声未响,后颈却泛起了熟悉的凉意——和十五年前暴雨夜,父亲冲进雨幕时,后颈那道旧疤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触感,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着小王发来的照片,孙浩攥着的纸团边缘,隐约能看见“林正雄”三个字——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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