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虎杖脸上的黑纹完全消失了。
他踉跄了一下，眼中的血色褪去，变回清澈的琥珀色。
宿傩的气息消散，只剩下虎杖站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呀......”虎杖轻声说，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五条悟的手指僵在半空，未完成的术式咒力西散。
虎杖挠了挠头：“伏黑你这么聪明，肯定比我想的太多。”
鲜血从他胸前的巨大伤口流出，在水泥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洼。
伏黑脸上的苦笑着：“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向前迈了一步，又强迫自己停下。
虎杖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他能感觉到。
“滴答——滴答——”
鲜血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虎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表情出奇地平静。
“啊，抱歉......好像到时间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伏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却无法分散胸口的窒息感。
五条悟双手插着兜，周身的气息让人感觉到有些压抑。
是生气了。
“伏黑和钉崎还有五条老师，应该不需要担心......你们可要活得久一点。”
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虎杖的身体向前倾斜，像一棵轰然倒塌的树木。
“扑通——”
伏黑动了动微微僵硬的手指，抬头望向天空，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2018年7月 特级假想咒灵。
该咒胎被数名非术师肉眼目击。
状态紧急，决定派遣高专三名一年级生赶赴此地。
其中一名死亡。
……
医务室的荧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冷光。
五条悟坐在金属凳上，长腿随意伸展，黑色眼罩下的视线穿透白布，凝视着那具尸体。
“故意的吧？”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站在一旁的伊地知瞬间绷首了脊背。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西装后背渗出冷汗。
“您、您指的是？”
金属凳腿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五条悟前倾身体，双手交叠抵住下巴，纯黑眼罩在灯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
“特级咒灵，还要救出五名生死不明的普通人，派三个一年级去处理？”他歪了歪头，“偏偏选在我和杰都不在东京的日子？”
伊地知手中的平板电脑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想起三天前会议室里那些老家伙们意味深长的笑容，当时只觉得不安，现在终于明白那笑容的含义。
“我和杰可是用『六眼』和『咒灵操术』做担保，才给悠仁换来无期限的缓刑。”
五条悟的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结果那群烂橘子趁我们出差，就想用特级当刽子手？”
墙角阴影突然扭曲了一瞬。
伊地知腿一软差点跪下，他分明看见五条悟周围的空气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
“如果死的是惠或者野蔷薇.…..”五条悟轻笑出声，“既能打击新生代，又能让我添堵，真是划算的买卖呢。”
“但当时确实不知道会升级成特级——”
“找凶手太麻烦了。”五条悟突然站起来，伊地知的平板"啪嗒"掉在地上。
最强咒术师周身爆发的咒力让医疗器械集体发出警报，输液瓶里的液体剧烈震荡。
“不如把高层那些老东西全部杀光吧？”
这不是提问，而像是死亡通告。
“这么感情用事可不像你。”带着调侃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家入硝子倚在门框上，及肩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包烟。
“伊地知君夹在我们和上层之间己经够可怜了。”
伊地知投去感激的目光，却见女医师径首走向病床，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唰”地掀开白布。
“我对男人的辛苦可没有兴趣。”
硝子闻言转过头，挑了挑眉：“是吗？”
只留伊地知一个人苦不堪言。
虎杖悠仁苍白的胸膛上，还残留着一个大洞，血淋淋的，恐怖极了。
硝子拿起手术刀，刀尖在灯光下划出银弧。头也不抬：“这就是宿傩的容器？我可以随意解剖吧？”
五条悟：“好好干啊。”
硝子：“当然会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与此同时，东京郊外某栋和风别墅里。
夏油杰站在床边。
三十分钟前，五条悟的简讯只有一行字：【杰，帮我看着别墅里的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她醒了马上通知我，我有话要问。】
他以为又是哪个需要保护的证人，或是受伤的咒术师同僚。
但当拉门滑开的瞬间，樱花的气味混合着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床榻上沉睡的少女让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五条濑。
是阿濑。
夏油杰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当年因为屠杀星盘教，而被咒术下了追缉令的女孩，此刻正随着呼吸，胸膛上下起伏着。
窗外突然惊飞的鸟群打断了他的思绪。
夏油杰瞳孔骤缩，感应到东京方向爆发的恐怖咒力，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咒灵玉，却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
“好久不见，阿杰。”
记忆深处的声音让夏油杰浑身僵硬。
床榻上的少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紫眸中倒映着他震惊的脸。
那声“阿杰”与几年前的声音不断重叠重叠，最终汇聚在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少女身上。
五条濑试图撑起身子，夏油杰几乎是本能地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触碰到的那一刻才惊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你……醒了……”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更多疑问。
少女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太过真实的触感，让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荒诞的梦。
梅雨季节潮湿的器材室里，同样滚烫的肌肤，染着薄汗的青丝贴在他掌心，还有那句带着喘息的呢喃......
还混杂着几声微喘。
“阿杰……我要……”
只是一瞬间，夏油杰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五条濑。
五条濑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抬手拂开垂到眼前的青丝：“明明想问的事情堆成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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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信？我边旅游边更新……
有我这么好的大大，你们那里找哇【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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