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中海家出来,刘建军心情大好,手里那俩核桃盘得飞快。一大爷这番话,算是给他开了绿灯。
这下,他可以更放开手脚,好好设计设计,怎么让这场“忆苦思甜”报告会的选拔,变成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了。
许大茂、阎埠贵,你们想出风头?嘿嘿,等着吧,爷们儿给你们准备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他刚晃悠到中院,就听见许大茂那屋传来他特有的公鸭嗓,正跟他媳妇娄晓娥吹嘘呢:“娥子,你等着瞧好!
这次报告会的名额,非我莫属!到时候我上台一发言,那风光,啧啧,厂领导都得对我刮目相看!我许大茂,文的武的,哪样不行?”
娄晓娥在屋里应着什么,听不太真切。
刘建军倚在许大茂家半开的窗户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老虎的低吼,然后又捏着嗓子学了几声猫叫:“喵呜——喵——” 声音不大,但刚好能传进屋里。
许大茂正说在兴头上,被这古怪的声音打断,有点不悦:“谁啊?大白天的学猫叫,有病……”话没说完,他猛地想起刘建军那张蔫坏的脸,顿时明白了,这是滑头刘又在作妖。
他“噌”地一下拉开门,果然看见刘建军倚在墙边,嘴角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坏笑,手里盘着核桃,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
“我说滑头刘,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在我家门口阴阳怪气的,想干嘛?”许大茂叉着腰,想摆出点气势。
刘建军嘿嘿一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许大茂,我刚听见你说要‘虎啸龙吟震西方’?可别到时候上了台,紧张得跟小猫崽子似的,‘咪咪’叫唤两声就下来了。那可就不是刮目相看,是刮层皮下来喽!”
“你!”许大茂被“咪咪”两个字刺激得脸皮一抽,这刘建军嘴太损了,拐着弯骂他上不了台面。他最爱面子,哪受得了这个。“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我告诉你,这名额肯定是我的,你就等着瞧吧!”
“哟,这么有把握?”刘建军故作惊讶,“可我怎么听说,三大爷阎老师也活动开了,说他教书育人几十年,忆苦思甜最有发言权,还准备把他当年怎么带领学生们克服困难的‘光辉事迹’都给搬出来呢?”
许大茂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阎埠贵那老家伙,平时抠抠搜搜,关键时候也想来抢风头?他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就他?他上去忆苦?忆他怎么从学生嘴里抠饭票吧!厂领导能看上他?”
刘建军见许大茂果然上心了,心里暗乐,左手那枚“缺德核”微微发烫,戏谑的鬼脸纹路似乎更清晰了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先内斗起来。
“这可说不好,”刘建军继续添柴,“我还听说啊,二大爷刘海中同志也觉得他作为院里管事大爷,最有资格代表咱们院去发言,展现咱们院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呢。”
许大茂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一个个的,都想来分一杯羹?他本来觉得这事儿十拿九稳,现在看来,竞争者还不少。
“刘建军,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许大茂虽然心里犯嘀咕,嘴上却不肯认输,“我告诉你,就凭我许大茂在厂里的人脉和这放映员的身份,他们谁也争不过我!”
“是吗?”刘建军拖长了调子,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许大茂,像是在评估什么货物,“那咱们可就拭目以待了。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成了院里的笑话,那可就真‘咪咪’了。”
说完,刘建军不再理会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许大茂,晃晃悠悠地走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再给这潭水加点料。他仿佛己经看到许大茂、阎埠贵、刘海中几个人为了名额争得头破血流的滑稽场面,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他左手那枚“缺德核”又吸收了不少“能量”。
院里其他人也渐渐听说了这报告会推荐的事,以及几位“热门人选”的动态。
“听说了吗?许大茂放话了,这次发言名额非他莫属!”
“三大爷也不甘示弱,说他最有资格!”
“二大爷也想争一争呢!”
“嘿,这下可热闹了,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我看啊,刘建军那小子在里头没少煽风点火,他就盼着院里乱起来好看戏呢!”
秦淮茹在窗边听着外面的议论,默默叹了口气,只希望别闹出太大动静,影响到孩子们。
傻柱在厨房里听到风声,嘟囔了一句:“争什么争,有那功夫不如多炒俩好菜。”随即又想起刘建军之前跟他说的“奖励”,心里也有些活泛,但转念一想自己嘴笨,也就没太当回事。
而刘建军,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手里盘着核桃,眯着眼睛看着院里逐渐升温的气氛,嘴角那丝坏笑越发深邃。
他心里琢磨着,这“忆苦思甜”报告会,还没开始选拔呢,院里这帮人的“苦”和“甜”,倒是先被他搅合得五味杂陈了。
他仿佛己经听见了自己那“缺德核桃”里发出的、只有他能听见的、满足的“咔咔”轻响。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刘建军心里嘀咕着,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像只偷到鸡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