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防汛警报在葛洲坝的高空轰鸣时,镇水碑的《薅草锣鼓》碑文却在无形的星锁数据流中悄然改变。林岩的手掌,己然溃烂,如同一片被风蚀的叶子,贴上了碑面,瞬间,汞液如同狂暴的潮水,沿着青铜碑体的细微裂纹逆流而上,冲击出一声如龙吟般的震撼声波,仿佛是远古的神龙再次苏醒。这声波犹如巨浪般席卷而来,瞬间将赤霄的防汛指挥车掀翻,车顶上绑着的「非遗监测仪」犹如玻璃般脆弱,瞬间迸裂,露出了昭和军工的蚕蛊发射架,闪烁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龙脉要薅草了!”胖子怒吼一声,抡起白璃剑柄,狠狠砸向那发射架。剑格上的「狱卒柒」编号突然活化,发出清脆的鸣响。青铜碑的底座猛然伸出三千条裹着硒砂的神经藤蔓,藤蔓的末端悬挂着《三峡纤夫号子》的录音带,像是被囚禁的灵魂,此刻正被改造成束缚龙脉的声波镣铐,锁住了那亘古不变的巨龙。
苏青禾的机械烙印骤然暴走,银链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林岩的脖颈,仿佛是在警告他:“叶知秋...在我的烙印里...”她的瞳孔仿佛裂开,化作星锁蓝屏,量子数据流像泉涌般从脊椎接口喷涌而出,瞬间凝聚成南极实验室的实时画面——那画面中,三千口青铜棺正将纤夫号子深刻于棺盖之上,每一具棺材都与葛洲坝的镇水碑紧密相连,犹如古老的轮回。
“用薅草锣鼓反薅!”林岩一声怒吼,猛地拽过防汛警报的喇叭,他的溃烂手掌鲜血渗入电路,染红了那冰冷的金属。他母亲的蜡染基因序列在此时突然激活,宛如一声古老的召唤,《哭嫁歌》的汞液声波与纤夫号子猛烈对撞。声浪撕裂了星锁数据流的束缚,赤霄的残影从指挥车中挣脱而出——在他防汛制服的掩盖下,青铜蚕口器缓缓伸出,贪婪地咀嚼着龙脉的神经节。
就在此时,镇水碑突然发出刺耳的裂响,像是天空中的雷鸣,瞬间分成两半,碑芯的青铜浑天仪暴露在江风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胖子迅速用辣条油涂抹仪轨,油渍在青铜上如同腐蚀的锈迹,透出永乐十九年的铸碑记录——「白璃斩龙于此,立碑镇之」。林岩的白璃剑柄突然震颤,剑格射出的全息画面显示出初代狱卒的身影——竟是被镇压的孽龙化身,而苏青禾的转世之躯则藏有龙魂的碎片。
“你们在养蛊!”林岩的硒甲猛然刺入浑天仪,汞液沿着经纬线逆流而上,形成了无形的漩涡。龙脉瞬间显现,五爪撕裂开赤霄的蚕蛊身躯,却在触及苏青禾时忽然变得温顺无比——她脊椎接口的神经光纤悄然渗出龙血,与白璃剑柄产生了微妙的量子纠缠。
就在赤霄的半截残躯即将自爆之际,星锁数据流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将整座大坝包裹,防汛闸门在数据侵蚀中量子化,化作三千张裹着《非遗传承人证书》的蚕茧。林岩踏着肉连响步法,身形如箭般跃上闸顶,溃烂的手掌按向控制台,目光坚定:“该薅你的毒草了!”
就在这一刻,母亲的蜡染残影突然实体化,舞动着禁忌的摆手舞,掀翻了那缠绕着的数据茧。第一缕龙脉如同破晓的光芒注入镇水碑时,倒计时的数字竟然瞬间倒转:【9→8】。
夜色如绸缎般漫过江面,真正的蜡染船在龙脉的波动中重组而出。苏青禾的银链牢牢缠住桅杆,链节上的血字在汞锈的侵蚀下,仿佛焕发出新生的光辉,化作新的判词:“龙非孽,锁方毒”。胖子则从防汛设备的废墟中扒出一本半旧的《三峡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叶知秋的手写批注,字字铿锵:“星锁完成度90%时,斩龙者即为饲龙人”。
就在船帆鼓起的刹那,初代狱卒的青铜棺从江底缓缓升起,棺内传出清脆的白璃剑鸣,犹如神灵的召唤,与月球背面的昭和基地产生共振——那里,正传来父母的《西兰卡普》求救频率,编织成新一轮的月虹,洒落在黑暗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