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楼,东玄城的“小”清楼之一。
据不完全统计,东玄城共有清楼一百六十余家。
但即使凌仙楼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占地面积也有两百多亩,相当于二十多个足球场那么大!
再加上其最高达到了九楼,经营规模可见一斑。
更遑论那些排名前列的“大”清楼,据说前十名的都有千亩以上,里面甚至有专门的灵兽车和小型飞舟往来交通!
对于这个行业能这么大兴土木,甚至还如此光明正大,习惯了蓝星价值观的余凡颇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修仙界的事儿,不能以普通人的观念来衡量……
大清早,是清楼的闲时。
但即使是这个时间段,余凡也终于看到了修仙宗门附属城池的繁华!
由于乘坐飞舟时他始终在最里面,并没有俯瞰到东玄城的广景,下舟之后又是黎明时分街道上最清静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玉丹阁和仙符楼也没有几个人在光顾,他刚进去的时候,掌柜的都闲得在玩儿鸟玩儿龟。
所以,他当时觉得东玄城也就那么回事,甚至隐隐有些失望。
可一进凌仙楼的门,就好像戴了许久的静音耳塞,在那一刻突然被摘下来一般!
他觉得这里好像是布置了什么隔音的结界,不然的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差别不会如此巨大。
还有,这里太香了,各种各样香。
花香、果香、茶香、酒香、蜜香,还有……体香。
大堂上方悬吊着许多灯盏,里面并不是点燃的火焰,也不是他矿洞里用来照明的那种荧石,而是使用灵石充能的法器,灯光明亮但又丝毫不刺眼,甚至看着还很舒服!
数不清身着清凉的姑娘、小伙儿往来穿梭,迎来送往着心满意足的男男女女——这里的金主不只是男人,还有许多女人来消费。
也就是说,烧鸡店里不只卖烧鸡,还有香喷喷的烤鸭!
看着眼前的“名场面”,余凡的脑子空白了好久……
进门是不用花钱的,一楼的大堂里还摆着形形色色的瓜果美食,甚至就连酒肉都有准备,全都免费,随意取食。
也正是这一幕,让余凡想起刚下飞舟时人们异样的眼光——人为什么能混得那么惨?去趟清楼不就好了?
余凡本来也没打算和那些环肥燕瘦们有什么深入浅出的交流,来这里的目的,主要就是放松放松,享受一下仅剩的这点时间。
所以,他拿了些点心和水果,又倒了一杯果酿,走到最角落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一边慢悠悠地吃着喝着,一边看着台上的姑娘们赏心悦目的表演。
不得不说,真有仙气儿!
“我有……有灵石,我……我还有灵石!”
“给我上……上酒,上……好酒!”
“你娘个骚……骚皮的,别拉我!”
……
余凡正吃得开心、看得兴起,突然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嘈杂声打乱。
他转头看去,不远处的楼梯上,几个护卫“护送”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下楼。
只看了一眼,余凡就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太小了!
那个人竟是王虎!
拿鞭子抽他的王虎!
王虎毕竟也是炼气五层的修仙者,那几个护卫哪里能拉得住他?
“卧……日的!”推拉间,王虎一个酒劲上涌,两记爆雷术就施展出来。
其中一记爆雷将身边的护卫们轰飞出去,把楼梯也炸成了碎片。
另外一记爆雷则是轰在了余凡面前的桌子上,顿时间碗盏乱飞,不仅震得余凡气血翻涌,有几块碎瓷片还划破了他的脸和脖子!
顿时间,几道血线涌出,眼看着就让余凡成了血人儿!
附近几个喝茶听曲儿的男女,也被碎屑多多少少弄得受了伤,
“妈个蛋的,这还真是冤家路窄,我这属于是倒了血霉吧?!”余凡心中悻悻,却不能上前理论。
“来体验个生活,没想到还有血光之灾!”他默默退到角落,用手将脸上的血迹抹了几把,看上去更吓人了!
他不想被王虎看到他在这儿——一个刚刚因为垫底挨了鞭子的乌面,转天就来逛清楼,还穿得人模人样儿的。
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灵石?
就算是吃吃喝喝不要钱,坐飞舟不花灵石吗?
你的职业操守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的灵石……不应该给我吗?!
不懂事的玩意儿!
余凡刚刚躲到一旁,只听见上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位爷,您消消火气,有什么事儿跟妹妹说说,可别气伤了身子。”
随即,一道倩影飘飘然从天而降,如同九天仙子,不沾一点风尘。
那身段儿,那肌肤,那姿影,如画儿一般,让余凡的心尖儿都不由得地一跳。
只是那女子脸上带着面巾,除了水波流转的眸子、光洁雪白的额头、小巧可爱的耳朵、纤细白皙的小手、凝脂般勾人的玉足、若隐若现的……其他都遮了个严实。
顿时间,大堂内的嘈杂安静了不少,有的人在等着看戏,有的人在专注看人儿,也有人在窃窃私语。
“莫吵吵,是瑶儿!瑶儿来了!”
“我的女神,我的仙子,我的心肝儿!”
“这个瑶儿是什么来头?看上去挺有料啊?”
“瑶儿你都不认识?她叫苏瑶,是这凌仙楼的头牌,也是下三层楼的主事,据说有结丹初期的修为呢!”
“嘶——结丹修士啊,厉害厉害。”
王虎的酒劲儿还在,首奔着那女子就冲了过去:“小……娘子,虎哥我……我有灵石,有……的是灵石!只要你陪……陪我春霄,你要多……多少灵石,我……都给你!”
此时,楼上己经有几人飞身而下,在瑶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瑶儿轻笑一声,淡淡道:“原来是虎哥啊,要不您随我去楼上?我亲自伺候您。”
说着,瑶儿又咯咯一笑,随即飞身上了二楼。
王虎见状,顿时露出一副痴笑模样,从另一道楼梯“噔噔噔”跑了上去。
那道被其轰碎的楼梯,则是立马就有人跑去修理。
余凡这里也有几人跑来收拾,并且还有一个姑娘过来询问他的伤势。
“这位爷,实在对不住,扰了您的雅兴还让您受了伤,您可否随我移步二楼,我给您上些药。”姑娘甚是客气周到,关心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妨事,只是些皮外伤,不用上药了。”余凡推辞道。
“这……那您随我去换洗一下衣服吧,我伺候您。”似乎对余凡如此好说话有些错愕,那姑娘稍微愣了一下。
脸上的血迹粘腻腻的,衣服也溅上了不少血渍和酒水,余凡也不再客气,跟随姑娘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