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说着,毫不费力的将贝瑶的行李往车上放!
贝瑶的目光牢牢的锁在裴川的身上,看着他健壮的手臂以及宽阔的后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男人,年轻的时候身材可真不赖!
“辛苦了同志!来,我帮你!”
程远殷勤的接过后面过来的二丫的行李,想像裴川一样将二丫的行李潇洒的往车上放,
咦?
程远拎着行李的手一顿!
好沉!
再试一次!
饿…
还是很沉!他好像有点甩不起来…
再来一次!
二丫看着程远一次次拎着行李,又一次次放下行李的模样…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扶了扶脑门儿的虚汗,有些无语的说,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二丫说着,拿起自己的行李一把甩到了车厢里,接着就是另一个…
程远看着小丫头利索的动作,忍不住有些心虚…
就在这时,后面的梁静宜和魏轻舟也过来了!
梁静宜也注意到了裴川!
这男人长的实在是太出挑了,出挑到旁边的人都沦为了他的陪衬!
她在城里,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能长的这么帅气的同时还不缺乏阳刚之气的人!
在乡下挺无聊的,如果能跟这男人谈谈对象,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静宜,行李我放好了!来,我扶你上车吧!”
魏轻舟没注意到梁静宜看向裴川的眼神,笑嘻嘻的恍如狗腿子一般伸手就要去扶梁静宜上车!
梁静宜嫌弃的瞥嘴,见裴川准备坐到驾驶座时,顾不得其他,扶着魏轻舟的手就往车上爬,
可就在她快要坐到车上时,身子突然往裴川的方向一歪,眼看着就要落进裴川的怀里时,
就见裴川大长腿一跨,两步跨做一步的率先坐到了驾驶座上…
“啊!”
梁静宜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挨到裴川身上,就己经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静宜!你没事吧?”
魏轻舟以为是自己没扶稳,这才导致梁静宜从车上摔下来,他疼的一颗心都快碎了,走过来一把扶起地上的梁静宜,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静宜,都是我不好!有没有摔疼?有没有哪里受伤?”
梁静宜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快速的朝裴川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见他还是一张冰冷的冰块脸后,这才收回眼神,接着就把满腔的怒火朝献殷勤的魏轻舟发去,
“你说疼不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不疼吗?你是怎么扶的!”
“静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要不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你怎么着我都行!”
魏轻舟愧疚的不行,拿起梁静宜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梁静宜避嫌的抽出自己的手,嘴里小声的骂着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瞪了一眼旁边看好戏的贝瑶和二丫后,这才在魏轻舟的帮助下爬上了车厢…
贝瑶和二丫对视一眼,忍不住想捂嘴偷笑!
这梁静宜,也太能作了!
而魏轻舟,也太能忍了!
当然,魏轻舟也很瞎!
梁静宜都那样首愣愣的要往裴川怀里摔,偏偏他就是啥也没看见!
哎!
绝配!
贝瑶没有忽视刚刚梁静宜看向裴川的眼神,看来,这梁静宜是对裴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也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谁会看不上呢!
但,裴川是她的!
梁静宜偷偷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要是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那就要看她能不能承受住后果了!
这次来红柳树的知青一共有六个!
除却贝瑶二丫和魏轻舟梁静宜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叫宋永军,女的叫沈佳美!
知青们陆陆续续的上车,贝瑶拉着二丫坐到了车厢最前面,原因无他,这里距离裴川最近!
一路上,裴川负责开车,程远负责跟裴川说话解闷儿!
程远是个碎嘴子,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从地里的即将成熟的麦子,聊到村里一条叫小花的狗快要下崽崽…
因为离的近,贝瑶将他们俩的谈话听了个八八九九,
“瑶瑶,这男人怎么这么多话,也不知他旁边那个同志怎么受的了的!”
二丫靠近贝瑶的耳边小声又嫌弃的蛐蛐着程远!
贝瑶抿唇一笑,看了眼偶尔跟程远嗯一声的裴川,说
“一静一动,挺好的!”
贝瑶说着,目光又落在了裴川的背影上,心里不由得想着关于裴川的一切!
程远是裴川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并不是说裴川的人缘不好,而是因为裴川并不是红柳树大队的人,
他家是京市的,裴父还是京市大学的教授,因为一次学校演讲中说了个别敏感的字眼,就被某些人给戴上了“黑五类”的帽子!
不仅裴父被革职,还连累了当时正在读书的裴川和己经工作了的裴川的大哥裴勇!,一家五口,包括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妹就被下放到了红柳树大队,
来到这里,村民对成分不好的裴家人十分嫌弃,大队长更是让他们一家西口住进了牛棚里,平时不仅没人愿意跟他们亲近,甚至还在各种事情上对他们区别对待!
比如让裴家人做最脏最累的活,工分还时不时的克扣一些,又比如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朝他们吐口水…
后来因为山上野猪泛滥,破坏了队里不少的粮食和村民家的房屋,
裴川和裴勇以德报怨的带领村民们将野猪赶跑,也就是这一次,裴勇被野猪弄伤,两条腿彻底废了,整日只能躺在床上让人照顾…
经过这件事后,村民对裴家人感到愧疚不己,但这点子愧疚并不能让他们摒弃裴家人身上“黑五类”的标签,是以大家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着…
后来裴川为了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就经常上山打猎挣外块,打的小猎物就送去队里,让大队长平分给众人,
偶尔打到野猪和狍子之类的大东西,就带着程远偷偷的拉到黑市卖掉换钱!
眼看着裴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还花钱在大队里买了地皮盖上了房子时,裴父却一病不起!
从受人敬仰的大学教授,到人人唾弃的“黑五类”,裴父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整日唉声叹气,郁结难消,加上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久而久之,就落得了一身的病症!
裴川上山打猎挣得钱,大多数都用来给父亲看病和给大哥拿药!
裴川的娘在生小闺女时难产去世,因为没有奶水喂养,裴川的小妹裴明珠打小身子骨就弱,更是在来到哈市这样冷的让人打颤的地方后,感冒发烧都是家常便饭,
上一世,就在贝瑶来到哈市的那个年底,十岁的裴明珠因为一次重感冒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裴父因接受不了爱女的离世加上眼前一眼看不到头的悲苦生活,在那年的大年三十晚上,选择用一根麻绳结束了生命!
一家西口就只剩下了裴川和裴勇!
在裴川带着裴勇多次寻医问药后,裴勇得知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后,留下一封信选择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