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的垂柳拂过趵突泉的水面，夏紫薇握着金锁的手站在青石板路上，沾着晨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扬。她们身后，装满书卷和母亲遗物的马车吱呀作响，车辕上挂着的铜铃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声响。"小姐，咱们当真要去京城？"金锁望着远处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声音里带着忐忑。夏紫薇抚摸着怀中用油纸包好的诗帕，上面"雨后荷花承恩露"的墨迹早己晕染，却仍能辨出当年的情意，"金锁，娘临终前说过，皇阿玛就在京城。我一定要问出那句，'皇上，你可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主仆二人踏上进京之路时，恰逢运河漕运繁忙。船舱里，其他旅人谈论的皆是京城奇事。"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燕子将军，在战场上杀敌如麻，被皇上亲封为巾帼将军！"一位商人捻着胡须，眉飞色舞，"现在可好，向来清冷的太师沈砚清竟要娶她，还说要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夏紫薇手中的团扇不自觉握紧。她想象着战场上的女子，该是怎样的英姿飒爽，又是什么样的魅力，能让权臣倾心至此。金锁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小姐，这故事听起来比戏文还精彩。"
当她们终于抵达京城时，整座城都沉浸在喜庆之中。正阳门张灯结彩，护城河上正在搭建九曲红桥，工匠们吆喝着将夜明珠镶嵌在桥栏上。街边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沈太师为了迎娶小燕子将军，光是嫁衣就用了八百匹江南云锦！更别说那迎亲队伍，足足要从午门排到通州！"
夏紫薇和金锁挤在人群中，望着街边墙上张贴的木版画。画上，小燕子将军身披银甲，长剑指天，沈砚清则身着蟒袍，手中油纸伞半遮着她，目光温柔。这幅画让夏紫薇想起母亲说起生父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夜幕降临，她们在骡马市寻了间客栈。掌柜的一边擦拭着算盘，一边感叹："二位来得不巧，沈太师下令封街三日筹备婚礼，整个京城的绣娘都被征去赶制嫁衣了。"夏紫薇正要开口询问入宫之事，忽听得窗外马蹄声疾。她掀开帘子，只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飞驰而过，为首之人身姿矫健，月光洒在束发的银冠上，英气逼人。
更漏声里，夏紫薇倚着窗棂，望着天上残月。金锁捧着温水进来，见小姐正盯着包袱里的诗帕发呆。"小姐，明日咱们怎么打听入宫的门路？"金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叩窗声。夏紫薇 startled 地转身，只见一张素笺从窗缝飘入。展开一看，上面字迹凌厉："闻济南才女寻父，若信得过，明日辰时慈宁宫见。——小燕子"
金锁吓得差点打翻水盆："小姐，这会不会是圈套？"夏紫薇却将诗帕贴在心口，想起白日里看到的女将军画像，眼中闪过坚定："金锁，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此时的太师府内，沈砚清正在批阅边疆急报，忽听得窗外传来熟悉的剑鸣。他推开窗，小燕子一袭劲装凌空而来，软剑在夜色中挽出朵朵银花。落地时，她发间还沾着几片晚樱花瓣。"又在看奏折？"小燕子挑眉将战报卷成筒，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膛，"我听说，有个从济南来的女子，为寻生父进京？"
沈砚清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薄茧："明要见的那位，可是带着十九年的委屈。"他将人搂入怀中，蟒纹衣料下心跳有力，"倒是你，当真不愿坐花轿？"小燕子仰头轻笑，月光为她的胭脂镀上一层银辉："我要骑着追风马，带着十万玄甲军，风风光光地踏进你沈府大门！"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案头的婚书。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惊起一片栖鸟。在这京城的夜色里，两段不同的故事，正悄然交织在一起，等待命运的揭晓。
沈砚清揽着怀中的人，眼底笑意几乎要漫出来："既如此，本太师便舍命陪娘子疯这一场。"他指尖掠过小燕子泛红的耳尖，惊得她如受惊的雀鸟般轻颤。
"就你嘴贫！"小燕子别过脸，可藏不住唇角扬起的弧度。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己腾空而起。沈砚清打横抱起她，蟒纹衣料下的臂膀结实有力，"那，娘子先让为夫尝点甜头。"话音未落，人己大步迈向雕花床榻。
床幔如红云般缓缓垂落时，小燕子慌乱地揪住他的衣襟，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沈砚清！你...你放我下来！"回应她的是绵长而炽热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沈砚清将她轻轻放在铺着软缎的床榻上，珍珠流苏随着晃动发出细碎声响，仿佛也在低吟着暧昧的曲调。
月光从窗棂的雕花缝隙间漏进来，在床榻上洒下斑驳光影。小燕子的素色襦裙不知何时散开，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沈砚清的吻落在她泛红的脸颊、跳动的脉搏，最后停在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的唇畔，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蜜："早知沙场归来能抱得这般佳人，当初该多打几场胜仗。"
"谁...谁是你的佳人！"小燕子想要反驳，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枕侧。沈砚清修长的手指与她交握，掌心的温度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烧得她浑身发软。他俯身时，月白长衫的下摆扫过她发烫的小腿，龙涎香混着若有似无的硝烟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更鼓声遥遥传来，惊起檐下栖鸟。床幔内，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渐渐凌乱，小燕子的挣扎化作了绵软的回应。沈砚清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誓言，那些在朝堂上从未说过的温柔话语，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远处传来小贩早起的吆喝声。床榻上，小燕子蜷缩在沈砚清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困意与甜蜜交织。沈砚清低头望着她泛红的脸颊，轻轻吻去她眉间的倦意，低声道："等成了亲，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沈砚清捧在心尖上的人。"
这一夜，太师府的灯火首到破晓才渐渐熄灭。而那方垂下的床幔内，关于权臣与将军的缠绵，比任何沙场征战都更令人心醉神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