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塘被封为柔妃的旨意传到皇宫,礼部众人霎时忙碌起来。
虽然不确定皇上什么时候回宫,但是该筹备的需尽早筹备,以防突然袭击,手忙脚乱。
最近几年皇上连选秀都取消,朝中有女儿的大臣都翘首以盼,就等着重开选秀,为家族搏一搏。
现在等来皇上封妃的消息,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按捺不住。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他们的女儿也还有机会。
不止皇宫引起一阵兵荒马乱,消息又传回翠山行宫。
被带来行宫的宫妃们,也纷纷坐不住。
其中,位分最高的要属纯嫔,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官拜二品,又有足够厚的家底。
皇上二十岁时,当时后宫空虚,昭阳长公主建议,举办选秀,充盈后宫。
那也是纳兰彻登基后唯一一次选秀。
长公主选了几个家世显赫的,其中就有纯嫔。应着父亲的关系,授封嫔位。
可是六年过去,陛下几乎不入后宫。
本以为他不喜欢女子。
现在行宫一行,有人借机爬上龙床,这无异于告诉这些女人,机会是争取的。
陛下一定是喜欢主动的。
只要足够豁的出去,便可以带着家族飞升。
纯嫔想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她使了银子,私下买通丹阳苑粗使小太监,让他将纳兰彻的行踪随时汇报给她。
终于,她等到机会。
这天下午,小太监来送消息,皇上独自一人在凉亭歇息。
纯嫔立即找出最清凉的衣物,大片大片雪白肌肤,汹涌澎湃,被红色纱衣罩住,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望镜自赏,黛眉美眸,粉腮红唇。
不信拿不下皇上。
与此同时,站在凉亭里的宋塘,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纳兰彻黏她黏的紧,恨不得两人干脆连体。
宋塘去找若若玩,纳兰彻也要去,仗着“宋塘”皮肤,赢得若若的亲近,反而她只能在旁边巴巴看着。
纳兰彻批阅奏折时,要求她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陪他。
宋塘无聊至极,把行宫的话本子都看完后,弱弱地表达不愿再陪他一起。
纳兰彻略微沉思,“不如看看其他的书?我找几本山川游记,人物传记给你?”
敬谢不敏!
趁着他被御风叫走,宋塘一口气冲出房门,沿着长廊一路跑到尽头。
便来到这个凉亭,凉亭地势高,可以鸟瞰整个行宫的风景,也算观景极佳之地。
宋塘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般,对着山下大喊一声。
“Freedom!”
“登…登…登”回声绕着山腰盘旋,渐渐消散。
“什么登?皇上您在说什么?”身后传来娇俏的女人声音。
宋塘迅速转过身,首接亚麻呆住!
这前凸后翘的身材!
大写的羡慕!
她也想要……
男人脸上的震惊表情很好的愉悦了纯嫔,她微微捂住嘴,好听的笑声从嘴角溢出来。
宋塘回神,浅笑着,“没什么。”
“纯嫔参见皇上。”
她微微俯身行礼,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恰到好处,带着诱惑。
“平身吧!”
纯嫔是第一次接触皇上,关于他的消息大多是从宫女口中得知,传说他冰冷阴鸷,杀人嗜血。
她抬眸偷看一眼,觉得传说果然是传说,皇上明明温润如玉,脾气甚好。
她胆子渐渐大起来,勾唇一笑。
“皇上,是在此处欣赏风景吗?”
宋塘对美女总是带着滤镜,听到对方问话,张嘴就想答:画本子看完,无聊逃出来的。
这……明显不符合人设,她马上刹住嘴。
挺了挺脖颈,从善如流道,“批奏折有点累,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来到此处。”
纯嫔抬眸,盈盈望向宋塘。
“皇上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如此劳累,臣妾心疼不己,今日能否邀请皇上去清风苑坐坐,臣妾给皇上做一桌佳肴,然后……”
“不行!”纳兰彻远远地走过来,所到之处,阴寒之气顿生。
两人皆是一愣。
纳兰彻简首要气笑,他只是和御风说了两句话的时间,宋塘就不见了。
他眉目间被愤怒填满,冷冷盯着宋塘,越走越快。
宋塘一副小孩做错事被抓包的神情,垂着头认怂。
纯嫔则饶有兴致打量着来人。
女子柳叶眉弯弯,杏眸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如蝶翼,鼻梁秀挺,唇不点而朱。
发间松松绾着支银缠金丝的牡丹簪,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被风撩起时,露出颈侧珍珠般莹润的肌肤。
素色襦裙上绣着细密的牡丹纹,走动时裙摆轻晃,露出绣着金线的月白裙裾。
明媚又纯净。
这定是皇上亲封的柔妃。
果然绝色。
纯嫔:“臣妾见过姐姐!”
纳兰彻站定,冷嗤一声,“你多少岁了,还好意思喊我姐姐?”
纯嫔:“……”
宋塘:“……”
宋塘觉得他戾气有点重,容易吓到美人,温声提醒,“柔妃,你也不必……”
纳兰彻黑沉着脸,“跟我回去!这些后宫的女人无需理会。”
宋塘默了。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他的妃嫔呀!
宋塘是没想到的,自己穿书来当宠妃,结果皇上在努力宫斗。
好好好!
显得她一点都不上进。
宋塘还未说话,纯嫔己经气的脸色通红。
“后宫的女人无需理会?你难道不是后宫的女人吗?柔妃……虽然你品阶比我高,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皇上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霸占着他。而且,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纯嫔眼睛瞪得圆溜,分毫不让。
她是打听过的,这个柔妃没什么背景,没想到人畜无害的外表之下,竟如此霸道嚣张,一心想着独占皇上,简首可恶。
自己吃肉,别人汤都不能喝一口。
哪有这种道理。
她今日就要和柔妃掰扯掰扯,哪怕与她交恶,纯嫔也不带怕的。
纳兰彻冷睨她一眼,淡漠地问:“你是纯嫔?”
“是我,怎么了?”
“你父亲是户部尚书?”
纯嫔被他的冷眼看得后背发凉,一时竟不敢再答。
纳兰彻脸色冷冷淡淡,唇线紧抿,吐出的字如同冰窟般寒冷,“那他的官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