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哥哥~” 林婉儿抬起冷白柔荑在纳兰棋的面前轻轻晃了晃,仰头望着发呆的男人,不满的嘟起了红唇。
纳兰棋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不迭道:“婉儿,怎么了?”
林婉儿声音轻而慢,:“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棋哥哥,皇上去换衣服,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呢!”
纳兰棋顿了顿,抬头扫了一眼高台上,满桌的食物,琳琅满目,却失去了享受它的人。
他慌了神,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婉儿,本王要去寿安宫看望母后,便先行离开。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差人来找本王。”
与此同时,宋塘因为在宫宴吃的太饱,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心只想回司监院睡大觉,便和纳兰彻说了一声,与他分开走。
漫步在宫道上,昏黄的烛光,把周围的花草树木,照的影影绰绰。
夜黑风高,危险蛰伏。
宋塘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时,有个黑影极快地绕过假山,撞开斑驳树叶,瞬间锁住了宋塘的手腕,吓得她心都要跳出胸腔。
宋塘害怕的很,出于本能,抬手就狠狠地给了来人一个耳光。
打完这巴掌,她才堪堪从稀碎的亮光中看清——是纳兰棋。两人均是一愣。
宋塘是下了死劲的,纳兰棋的脸上泛起五指红印。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猛扇他的脸。
当即就要发怒。
宋塘杏目睁得圆圆的,装作满眼惊慌,“昌王,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想对我行不轨之事呢!一时害怕,才……痛吗?”
纳兰棋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能不痛吗?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黑夜都掩盖不了她的风华。白皙的皮肤在微亮的光下,更显清透,美的不可方物。
纳兰棋收敛起郁怒,神色平静的看着宋塘,“没关系。宋塘,本王知道这次母后做的事情太过分,你对我多少有点怨气。这一巴掌就当做本王还给你的。”
就这?
宋塘心中冷笑一声,小夏子被打个半死,她也被打出内伤,他纳兰棋一个巴掌就还清,果然是位高权重的王爷,精贵的很。
她沉下脸,不愿与之多交谈,“昌王,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纳兰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宋塘对他的称呼,陌生又疏离,心间一凛。
他声音低了一个度,好似有些受伤,“宋塘,你以前不会这般称呼本王。”
“本王知道上次你失约,是因为脚踝受伤。本王未曾怪过你.......”
潜台词就是:我约你,你不但失约,还害我生病,我没怪你,你还想怎么样?
要她三拜九叩说谢谢吗?
真好笑!
她从来没说要去,他莫不是有癔症。
宋塘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你在生气,为什么?”
这不对!
纳兰棋紧紧盯着宋塘,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他熟悉的模样。
明明很害怕,却依然会在他遇到刺客时,勇敢地挡在他身前。
很害羞,却会大胆的对他说着喜欢。
说要为他进宫刺杀纳兰彻……
那个他熟悉的宋塘。
近在眼前!
纳兰棋稍安了心,这些都是她喜欢他的证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也许只是因为母后......所以在和他置气。
两人相对无言时。
“你们在干什么?” 冷冽的声音从纳兰棋的身后传来。
从纳兰彻的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两人离得很近,连他们的影子都交缠在一起。他目光森冷,暗藏汹涌的冰冷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纳兰彻看着宋塘,竭力的克制自己急促的气息,缓缓道: “宋塘,过来。”
宋塘探出头,视线隔空与他相望,那张白皙的小脸立刻浮现出灵动好看的喜悦:“陛下,你来了。”
她毫不犹豫,抬脚便走,却被纳兰棋大手一挥,把她挡住,甚至他还微侧着头,缓声安慰:“别怕。”
宋塘:“.......”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怕?
“喂,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
纳兰棋以为自己幻听,宋塘怎么会如此同他说话。
可事实是……
宋塘推开纳兰棋的手,脚步轻快地跑向纳兰彻,丝毫没有留恋。
不同于面对他时的不耐,现在的她浅笑颜兮,声音柔和:“陛下,你不是要回宫宴吗?怎么来这里了?”
纳兰彻丢掉了方才那要吃人的凶狠,淡淡地回应:“不放心你。”
然后目光如利刃般看着纳兰棋,冷着声问:“昌王,你有什么事情找朕的贴身小太监?” 他故意加重“贴身”二字,半是暗示,半是警告。
这一刻,纳兰棋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仿佛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人抢走,而他却无力阻止,心中阵阵刺痛,铺天盖地而来。
他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宋塘。”
纳兰棋感觉到危机,抿唇思索,片刻后,好似是下定了决心。
“皇上,臣弟与小宋子一见如故,能否将她赐给臣弟。”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一个黑金朝服,矜贵冷峻。
一个月白锦衣,温润如玉。
眉眼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乍看之下,像是兄友弟恭。
其实呈现剑拔弩张之势,气氛有些凝滞。
“绝无可能。”纳兰彻眼底酝酿着风暴,脸色冷沉。
纳兰棋没有被帝王的气势所迫,反而迎上他狠戾的目光道:“实不相瞒,臣弟和小宋子两情相悦,还望皇上成全。”
站在旁边的宋塘气得首翻白眼,谁和他两情相悦了?
能不能别害她。
真服了!
他下一句不会要暴露她的女儿身吧。
宋塘慌了一慌,忙解释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