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产期临近,京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乾隆特意下旨暂停早朝三日,命钦天监择定良辰吉日,又从江南调运百匹织金绸缎,预备为皇孙们裁制襁褓。永和宫内,愉妃整日带着宫女们赶制虎头鞋和百家衣,银针在指间穿梭如飞,连膳后小憩的时辰都省了下来。
这日清晨,公主府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班杰明攥着汗湿的帕子,在产房外来回踱步,金发被他抓得乱蓬蓬的。屋内传来萧云压抑的痛呼声,他猛地冲向房门,却被接生嬷嬷挡在外面:“班公子!女人生孩子,男人可不能进去!”
“我学过西洋的接生术!我能帮她!”班杰明急得眼眶通红,用带着洋腔的汉语大喊。永琪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同样发颤:“云儿吉人天相,咱们在外面守着……”话未说完,荣亲王府方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道喜声——赛娅竟抢在萧云前头,诞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阿哥。
永琪脸色瞬间煞白,转身就要往自家府邸跑,却见赛娅的陪嫁嬷嬷抱着襁褓追了出来:“王爷留步!福晋说了,要先抱去给萧云姐姐瞧瞧!”红绸包裹的婴儿正挥舞着小拳头,嘴里咿咿呀呀地吐着口水,煞是可爱。班杰明凑上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孩子肉乎乎的脸颊,突然眼眶一热:“真是个勇敢的小战士。”
就在此时,公主府内传来清亮的啼哭声。班杰明浑身一震,发了疯似的撞开产房的门。萧云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胎发上还沾着细碎的汗珠。“她叫……叫班念云。”萧云气若游丝,嘴角却挂着幸福的笑意,“念着云儿的云……”
班杰明颤抖着接过女儿,小心翼翼地将她贴在胸口。小婴儿皱巴巴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领,蓝汪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班杰明的眼泪滴落在女儿的襁褓上,他俯身亲吻萧云汗湿的额头:“谢谢你,我的天使。”
消息传到皇宫,乾隆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大赦天下。他亲自抱着两个皇孙,在乾清宫设宴三日,满朝文武皆来庆贺。老佛爷戴着老花镜,挨个给孩子们喂长寿面,笑得合不拢嘴:“哀家这把老骨头,竟能看到永和宫和公主府同时添丁!”
永和宫内,愉妃望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她将祖传的金锁分别挂在他们颈间,轻声道:“当年是我糊涂,如今只盼你们一生顺遂,莫要重蹈上一辈的覆辙。”萧云和赛娅对视一眼,同时握住她的手。曾经针锋相对的三人,此刻却像真正的一家人般温暖。
百日宴那日,京城万人空巷。班念云穿着中西合璧的小洋裙,发间别着东珠;永琪和赛娅的儿子则身着藏式锦袍,腰间系着汉白玉佩。两个孩子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咿呀”学语,引得乾隆笑得前仰后合。班杰明架起西洋的摄像机,将这珍贵的一幕永远定格。
夜深了,公主府与荣亲王府的灯火依旧明亮。萧云和赛娅坐在庭院里,看着孩子们在奶娘怀中熟睡。月光如水,洒在她们温柔的笑脸上。“云儿,你说他们以后会像我们一样,成为最好的朋友吗?”赛娅靠在萧云肩头问道。
“一定会的。”萧云望着星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会带着我们的期许,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远处,永和宫的钟声悠悠传来,为这个圆满的夜晚,添上了最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