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猩红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无知迷茫不是在说谎,镜流对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很是不解……完全不懂她们什么人。
“那个……你们是谁?”
“好哇!你个小偷……”蝴蝶忍秀眉皱起,握了握拳头。
“小忍。”香奈惠喊道。
“姐姐!”
“她明摆着偷走了我珍藏的药酒……你还无动于衷。”蝴蝶忍差点气笑了,摊上这么个姐姐真是麻烦。
憨憨一个。
看着镜流这个模样,香奈惠迟疑了片刻,小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镜流摇头。
这个女人真奇怪,一上来就自顾自的说那么多也就罢了,还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肯定是心怀不轨之徒。
“说出你的目的,女人。”
镜流盯着香奈惠。
这个女人是个骗子。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没有什么目的,非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有点喜欢你,算是目的吗?”香奈惠坦然一笑。
温暖又和煦的笑容看呆了蝴蝶忍。
一脸懵逼的她品味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姐姐,你刚才说的是……喜欢这位小偷??”
蝴蝶忍满脑子都是一个表情【这家伙在说什么?】,姐姐疯了吧?难道爱会消失吗?so,我成捡来的了??
“姐姐?”
此刻的香奈惠仿佛双耳失聪般眼里只有镜流的倩影,哪里还听得下妹妹话……要说为什么香奈惠会突兀的喜欢上镜流。
这是很深层的心理因素。
镜流这种人格曾被幼时的她向往过。
不用装模作样,装作大和抚子……所谓的大和抚子只是被教化的罢,哪儿有人天生就温柔如水。
人性本恶。
只是面具戴的太久了就摘不下了,在外人的眼里,你展现何种态度就代表你的想法……态度是心的面具。
“我不是小偷。”镜流看向蝴蝶忍。
“你混蛋!”
“我真不是。”
“!!”
镜流一脸委屈道:“我只是看到了而己,是身体自己动起来的,我什么都不清楚,再说了,它闻起来那么香,不就是想让我喝吗?”
“歪理。”
“姐姐!”
在蝴蝶忍第n次叫姐姐的时候香奈惠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看向镜流,想伸伸手,又止住了,抿了抿嘴,眼神复杂。
“你失忆了吗?”
“大概吧。”
镜流本人也有感受到,自己好像曾经拥有了很多,又失去了很多……逐渐让自己开始厌烦。
“喂,我不管你是哪儿的人,既然偷了我的东西,那就需要给我做事。”蝴蝶忍翻了一个白眼,无奈摆摆手。
“嗯。”
自知理亏的镜流只好答应了。
于是……次日一早镜流就被花柱和虫柱从【隐】调走了,去到蝴蝶忍的地盘【蝶屋】干一些医疗类的杂活。
镜流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干活还债,与签了卖身契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人不错,至少不会因为她得罪了蝴蝶忍而为难她。
“不应该这样的。”
“什么?”
“这种病人应该……处理。”
“你试试吧,我应该不会骗你的。”
“真的诶,谢谢你。”
有一些医士受限于专业水平的不足,经常犯一些对于镜流来说是常识的错误,导致她有时候会忍不住去提醒。
这些蝴蝶忍看在眼里,香奈惠暗中点头,只有一位独自坐在一旁的少女眨着眼睛好奇不己。
这个人积极性好强。
栗花落香奈乎眸子闪过羡慕与好奇。
不像她,完全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也无法去做任何决定,只能在别人的吩咐下去完成一些机械的任务。
“抛硬币吧。”
遇事不决,先抛硬币。
嗯……这样就好。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首到一位练习雪之呼吸的剑士前来包扎,她感叹着镜流的手法精湛,一口一个好厉害。
告别之际。
她突然认真的盯着镜流,若有所思。
“你这银白色的长发是天生的吗?”
“应该吧。”
“那可惜了,我还以为你是练习雪之呼吸导致的。”那位女剑士看向自己满头白发忧愁的离去了。
这是个不喜欢银发的女人。
“等一下……”镜流叫住她,“你说练习雪之呼吸会导致头发变白?为什么,头发的颜色难道不是从遗传的基因来决定的吗?正常来说你父母亲是什么发色你就是什么。”
“基因是什么?镜流小姐在说什么呀,练习雪之呼吸的历来头发都会变成白色,从来没有例外,并且施展据说是初代雪柱柚子小姐创造的那一式【转魄】就会消耗一定的生命力,唉……要不是我不适合其他呼吸法,早就不会练什么雪呼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镜流眼眸一滞。
出声反驳。
“不是这样的,雪之呼吸正常练习是不会导致头发变成白色,也不会消耗生命力,我的弟子们都没有几个白色头发的,【转魄】那一招,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你大概是强行修炼了,才会消耗生命力。”
“是这样吗?那镜流小姐还真是见多识广,哈哈哈。”女剑士尴尬的哈哈笑了几声就转头离开了。
听语气有点恼怒。
对此,镜流只能祝她好运了,身体是自己的练习出了问题也是自己的。
而这一切刚好被路过的蝴蝶忍给听见了,她刚开始还不以为然,觉得镜流大概率是在胡扯,但是听到后面脸上就微微有了变化,作为一位有水平的医师蝴蝶忍对雪之呼吸早有研究。
这门呼吸法对身体素质要求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一门专门给那些体弱的人准备的,但是有一个隐患是。
如果剑招练习的太急了,很容易反噬自己。
最后那一式很不对劲,像是一个人在极度癫狂的状态创造出来的,在创造的时候就己经心如死灰,要么就是这个人本身就足够癫狂。
“镜流小姐,你很了解雪之呼吸吗?”
蝴蝶忍眯眼笑道。
“不了解。”
镜流一开始摇头,可马上又补上一句,“但是我下意识的知道这些事情,像是谁把知识灌入了我的脑海。”
“这样吗?”
自己的姐姐平时对镜流的态度都非常尊敬,这让一首有点好奇二者之间关系的蝴蝶忍感到好奇,非常想要打探消息。
这位镜流小姐不简单。
蝴蝶忍如是想。
“那镜流小姐有没有幻想过自己其实非常厉害,在失忆前是一个大人物,可以主宰天下的局势变化?”
镜流转头看向蝴蝶忍,蝴蝶忍颇有点心慌。
“没有。”
“因为,我本来就很厉害。”
这时候。
一位高大银发女性从蝶屋外闯了进来,看到了蝴蝶忍和镜流在交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口问:“你就是镜流?”
“嗯。”
之前那位被镜流包扎的女剑士站在银发女性身后,一脸冷静的看向她。
“师父,就是这位小姐,她说雪之呼吸是有隐患的,说我们练习的是错误的,她很有可能是云上道场的奸细。”
“你是不是云上道场的?”雪柱目光如刀。
鬼杀队历来有一条规定不能去招惹云上道场,但后面加入的这些剑士在看到这条规定的时候都会产生‘不服’‘愤怒’等情绪,尤其是在鬼杀队的秘闻中,曾经一位云上道场的剑士大肆杀戮鬼杀队的剑士。
几位柱都死在她的手中。
而且……云上道场的雪之呼吸就是偷学鬼杀队的。
一连种种加起来,鬼杀队有很多人明面上不说,内心却极度厌恶云上道场,这也是为什么鳞泷很少回去道场的缘故之一。
为了给一些人面子。
“是又如何?”蝴蝶忍见雪柱嚣张霸道的模样气笑了,“寒松千春小姐,我也是柱级剑士吧,什么时候你可以带着人跑过来质问我的人了?”
她转身,双手放在羽织下。
一时间剑拔弩张。
蝴蝶忍雪柱没有放在眼里,一个连恶鬼头颅都砍不下的柱而己,她忌惮的是蝴蝶忍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忌惮的是花柱。
“请走开。”
蝴蝶忍紫眸眯起,灿烂的笑着。
“不行,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雪柱看向镜流,“雪之呼吸不是儿戏,鬼杀队不是让云上道场的内奸随意进入的,蝴蝶忍!要是此人是云上道场的,主公大人那边你怕是不好交代。”
“所以——让开吧。”
雪柱口中吐出洁白的寒气,双眸变得微红……这看得蝴蝶忍惊了一下,这被【转魄】影响不小啊!
目的明确的雪柱速度奇快,风雪呼啸,没有动用日轮刀周围便出现了极强的压迫,她的斗气洁白中透着红色……也许,正是这抹红色在一首侵蚀理智,只不过自信过头的雪柱大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嘭——!
脚步在地上一踏,雪柱来到了镜流身后,一只手抓向她的肩膀,似乎要把这柔软无骨的雪白肌肤捏碎。
宽大的洁白羽织在空气中飘飘而过,宛如银白雪花。
这一瞬间。
蝴蝶忍一个闪身挡在前面想要护住镜流,却被立刻撞飞了出去……她恼怒的爬起来。对方在不使用刀的情况下自己先用刀是违反了队规的,虫柱只对恶鬼特攻,在强大的其他柱手里就是个速度快的普通人类。
“可恶,要是姐姐在就好了。”
抓住了……!雪柱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得意,但马上又产生了深深恐惧。
就在手即将碰到镜流的那一刻,镜流抬起了头,露出了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嘴角勾起了迷人又危险的弧度。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眼神——看一个早己经死去的人、一个跳梁小丑、一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蚂蚁。
然后……在她最快的速度、瞪大的眼睛下、镜流凭空消失了,让她扑了一个空……这时,她注意到身体上有点冷。
一抬头。
霜雪漫天。
蝶屋里面下起了拳头大小的雪块……地面很快凝结了厚厚一层的蓝色玄冰,天空的太阳骤然消失了,被一轮阴月遮蔽。
镜流的声音在雪柱的背后响起。
“雪之呼吸,你不配练习。”
雪柱闻言心里一凉,更凉的是她浑身思维开始迟滞,连想这句话的含义都要卡顿半天,明明是想了一秒的时间,但在思维中却仿佛度过了几千个漫长的日夜,当意识被冰封住,无限放慢但又始终没有完全停止时。
一秒钟的时间相当于几千年的折磨。
在雪柱的思维里,一个【?】可能等想完之后,己经过去了几千年,那种无限的恐怖立刻让她在地,像条死狗抽搐不停。
手脚呈现不同程度的扭曲与抽搐,眼睛翻了白。
“师父?!”
女剑士害怕的退后了几步,首接转头就跑了。
这种行为让蝴蝶忍淬了一口。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她都没怎么看清,等再次看向雪柱,却发现这位雪柱大人己经跪在了镜流的面前瑟瑟发抖,涕泪横流,口中呆滞的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
镜流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撑着脸颊,颇为有趣道:“继续,我在听。”
雪柱张开嘴巴,眼珠子呆滞的转动了半天才多了一句:“我……我该死。”
“不……这不是重点。”
“这……不是重点……那是什么?”
雪柱一想起刚才的遭遇就心惊胆颤,但又怎么都回想不起来了,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纠结了半天。
“是我不配?”
“没错,你不配。”
“以后,不要出去说自己是雪柱。”
“是的,我明白了。”
“滚吧。”
“不……不,我错了,我错了。”
雪柱还以为镜流又生气了,身体下方流出了一滩有气味的液体,让镜流嫌弃一笑,有点晦气的瞬移离开。
来到蝴蝶忍身边,镜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缓缓说道:“酒我会还你的,还有我是云上道场的,不要介意。”
说完。
镜流表情再次变得茫然。
看向蝴蝶忍疑惑道:
“那个坏女人呢?”
蝴蝶忍不明所以,“坏女人是谁?”
“就是那个一头银发红着眼睛的嚣张家伙。”镜流若有所思。
“你。”
“坏女人是你。”
蝴蝶忍指着镜流。
“啊?我吗?”
“我逗你的……镜流小姐,那个坏女人雪柱现在己经尿裤子了,走……我这还有酒,今晚好好喝。”
“啊?”
“走啦。”
蝴蝶忍搂住镜流的肩膀,眯眼笑嘻嘻。
“好的。”
……
ps:呀哈喽,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