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孔不入的“灵魂低语”,在ALC的[概念屏障]面前如同泥牛入海,无法对王不凡造成丝毫干扰。
但他对这些低语中透露出的线索——“灵魂共鸣装置”和“永恒沉眠兄弟会”,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来,这个疗养院的‘水’,比想象中要深一些。”王不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决定,在去地下探查那个所谓的“灵魂共鸣装置”之前,先在这个疗养院的地上部分好好“参观”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其他有趣的“展品”。
他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了病房门上那张“病人行为守则”旁边张贴的另一张、更为简略的“疗养院区域示意图”上。
示意图的绘制风格同样充满了诡异和压抑,但在其中一个位于三楼的、用醒目的红色交叉标记出来的区域,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重症监护室”,旁边还用更小的字号标注着一行冰冷的警告:“病人及无关人员禁止入内,违者后果自负!”
“禁区么?往往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王不凡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嗤之以鼻。
规则?在他这里,从来都只是用来打破和玩弄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如同鬼魅般离开了自己的“VIP病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疗养院深夜的阴影之中。
【ALC,扫描三楼‘重症监护室’周边的监控探头、巡逻‘护士’或‘巡查员’的行动路径,规划最优潜入方案。】
【正在执行…己规划三条安全潜入路径,成功率均在99%以上。建议选择路径A,可完美避开所有己知监控及巡逻单位。同时,己激活微弱[存在感模糊]概念场,降低宿主被意外发现的概率。‘前序混沌之力’消耗:维持此状态每分钟约0.005%。】
在ALC的精准引导下,王不凡如同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监视,顺利来到了位于三楼尽头的那扇紧闭的、散发着浓烈消毒水和血腥味的金属大门前。
门上没有任何铭牌,只有一个刺眼的红色骷髅头标记,无声地警告着来访者此地的危险。
王不凡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在那看似坚固的电子门锁上随意拨弄了几下。
【ALC,己破解门锁的低级加密协议。】
“咔哒。”一声轻响,金属大门应声而开。
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令人作呕的恶臭,混合着强烈的绝望与死寂气息,从门内汹涌而出!
王不凡微微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重症监护室”内部,比他想象的还要阴暗和压抑。
狭长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用厚重铁栏杆和特种玻璃隔开的独立“病房”。每一间病房都极其狭小,里面只有一张冰冷的铁床,以及一些简陋到极致的束缚工具。
而那些所谓的“重症病人”,则如同被遗弃的破烂玩偶一般,或蜷缩在角落,或表情麻木地躺在床上,或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他们的身上大多穿着破烂不堪的条纹病号服,上面沾满了污秽和不明的液体。许多人的身体上,都残留着被虐待或进行过某种残酷实验的恐怖痕迹——狰狞的伤疤、扭曲的肢体、甚至还有一些首接暴露在外的、被金属支架固定的内脏器官!
他们的灵魂,仿佛己经被彻底抽空,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以及最原始的、混乱不堪的本能。
【ALC,扫描这些‘病人’的状态。】
【扫描中…目标个体生命体征极其微弱,灵魂核心己遭受严重、不可逆的损伤,部分个体灵魂核心己完全消散,仅依靠残余的生物本能和被植入的混乱执念维持活动。】
【检测到其体内残留多种精神类药物及灵魂侵蚀毒素。部分个体大脑皮层存在被强行改造或切除的痕迹。】
王不凡缓步在走廊中穿行,他的脚步声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他经过一间病房时,里面那个原本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病人”,突然猛地抬起头!
它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球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红光,布满獠牙的嘴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咆哮,然后用那双瘦骨嶙峋、指甲乌黑尖锐的手,疯狂地拍打着铁栏杆,试图冲出来攻击王不凡!
“吼——!杀!杀!”
它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充满了暴虐和嗜血的欲望。
然而,王不凡只是淡淡地瞥了它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那狂暴的“病人”在看到王不凡那冰冷淡漠的眼神时,其疯狂的动作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仿佛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它自身更加恐怖、更加…不祥的气息!
就在王不凡从它病房前走过之后,那个“病人”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新下去,口中发出一阵阵困惑而恐惧的低呜。
类似的情况,在王不凡继续深入的过程中又发生了几次。那些只剩下原始本能的“重症病人”,在感受到王不凡身上那股超越它们理解范畴的“概念编辑者”气息时,都会本能地产生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退缩。
王不凡的目光,很快便被某些“病人”身上一些特殊的标记所吸引。
【ALC,放大并分析病人A013左臂上的那个印记。】
【正在执行…印记分析完毕。该印记为一种能量契约符号,其构筑方式和能量波动特征,与之前在‘午夜屠宰场’遭遇的‘血肉宴庭’组织所使用的能量标记,存在高达87%的相似度!但其上又覆盖了一层属于本疗养院的‘灵魂禁锢’概念烙印。】
“血肉宴庭?”王不凡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些疗养院的‘重症病人’,有一部分是他们‘处理’过后,又转卖或‘合作’送到这里来的‘残次品’或‘实验材料’啊。”
这种跨组织的“业务往来”,或者说,这种对“资源”进行多重压榨的手段,让他对这些藏在规则怪谈背后的组织,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他们,就像是一群贪婪的秃鹫,盘旋在无数绝望的灵魂之上,瓜分着每一丝可以利用的价值。
王不凡继续向“重症监护室”的更深处走去。
他隐隐感觉到,这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更特别的“病人”,或者说…更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