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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学士府

日子在红绸与喜乐中悄然流逝,京城的春意愈发浓烈。赛娅嫁入学士府后,彻底搅乱了深宅大院的宁静。她命人在花园里搭起藏式帐篷,每日清晨都要伴着牦牛骨号声舞刀弄剑,引得隔壁福晋们频频侧目。

"少夫人,这成何体统!"老嬷嬷颤巍巍地举着规矩册子,却被赛娅用套马索卷了去,"嬷嬷且瞧好!"她翻身跃上墙头,将册子撕成雪花般的碎片,"在我们西藏,女子可不会被这些破规矩捆住手脚!"

福尔康倚在廊下,看着妻子张扬的身影,竟想起玉瑶初入宫时的模样。那时的小燕子也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如今的玉瑶己成为母仪天下的典范,而赛娅,正将这深宅大院搅得风生水起。

"少爷,明珠格格病了。"金锁突然出现,眼眶通红,"整日茶饭不思,就对着您送的玉佩发呆。"福尔康心头一颤,玉佩?他早忘了曾送过紫薇什么。赛娅不知何时悄然靠近,弯刀抵在他喉间:"想去看她?先过我这关!"

寒光闪过,福尔康本能地抽剑格挡。刀剑相撞的声响惊动了满园春色,赛娅的藏靴狠狠踩住他的脚背:"福尔康,你若敢负我......"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就把这京城烧成草原!"

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福尔康的剑哐当落地。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泼辣的女子,实则比谁都怕被抛弃。当夜,他在帐篷里发现了赛娅偷偷绣的鸳鸯帕子,针脚歪歪扭扭,却密密麻麻绣满了"尔康"二字。

与此同时,钟粹宫的海棠开得正艳。玉瑶挺着孕肚,在庭院里教永璂射箭。福康安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为她系紧披风:"当心着凉。"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全然不似战场上的铁血将军。

"听说福尔康府里闹得厉害?"玉瑶接过温热的姜茶,望着宫墙外的方向轻笑。福康安将她搂得更紧:"管他作甚,我们的小世子才是要紧。"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远处传来永璂欢快的笑声,惊起一群白鸽。

学士府的风波还在继续。赛娅带着一群藏族侍卫闯入紫薇的小院,却在看见对方憔悴的模样时愣住了。"你这样,可真丑。"她扔出一袋藏药,"治相思病最灵了。"转身时,藏袍的流苏扫过紫薇的手,"不过,人总要向前看。"

深夜,福尔康在书房撞见赛娅偷偷翻看他的兵书。烛火摇曳中,她歪着头认真的模样,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在看什么?"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赛娅红着脸将书藏到身后:"学兵法,以后好和你并肩作战!"

窗外,春雨绵绵。福尔康望着妻子耳后跳动的脉搏,忽然觉得,命运的安排或许自有深意。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怀中真实的温度。

晨光微露时,赛娅骑着马在学士府的空地上飞驰,身后扬起的藏红披风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福尔康握紧缰绳追上去,两人的笑声混着马蹄声,惊散了枝头的晨雾。远处的紫禁城在朝霞中静静伫立,见证着这深宅大院里,新的故事正在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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