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在刺耳的门铃声中惊醒。透过猫眼，我看到白小糯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看了看表——早上六点半。
"程默！开门呀！我给你带了城东那家超难排队的煎饼果子！"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活力西射得与这个时间点格格不入。
我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恢复手机数据折腾到凌晨三点。开门后，白小糯像一阵粉色的旋风卷进我的公寓，径首走向厨房。
"程默脸色好差！"她放下早餐，冰凉的小手突然贴上我的脸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下意识地躲开她的触碰："嗯，有点工作要处理。"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那更要好好吃早餐了！快坐下！"
餐桌上，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她昨晚看的综艺节目，而我机械地咀嚼着食物，食不知味。煎饼确实是我喜欢的口味，但此刻我只感到一阵窒息。
"对了！"她突然拍手，"我有个惊喜给程默！"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推到我面前。盒子里是一对情侣手环，银色的链子上挂着小小的仓鼠吊坠。
"定位手环？"我拿起其中一个，注意到侧面有个微型按钮。
"嗯嗯！"她兴奋地点头，"按一下就能知道对方在哪里！这样程默就永远不会找不到我啦！"
她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左手，把手环扣在我的手腕上。金属触感冰凉，让我想起手铐。
"来，帮我戴上！"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腕，眼睛闪闪发亮。
在她的注视下，我勉强完成了这个仪式。手环扣上的瞬间，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仪式。
"现在程默永远都是我的了。"她轻声说，语气中的占有欲让我后背发凉。
上班路上，我不断着手腕上的金属环，思考着如何在不激怒她的情况下取下来。刚到公司，手机就震动起来。
「程默到公司了吗？手环显示你还在移动诶(???︿???)」
我叹了口气，回复道：「刚到，可能信号延迟。」
「那就好！要专心工作哦！不过午休时间要想着我！」
我放下手机，发现林悦正站在我工位旁，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的手环。
"新饰品？"她挑了挑眉。
"嗯...女朋友送的。"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想遮住它。
"挺特别的。"林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给我一份文件，"项目需求有些变动，你有空看看。"
整个上午，我的手环每隔半小时就会震动一次——白小糯的"爱心提醒"。当我第三次被震动打断思路时，我终于忍不住关掉了通知功能。
中午，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刚坐下，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白小糯的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几十条消息。
「程默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手环显示你在餐厅？和谁一起？」
「为什么关掉通知？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正想回复，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弹了出来。接通后，白小糯哭红的眼睛填满了整个屏幕。
"程默..."她的声音颤抖，"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和同事吃饭，"我压低声音，"工作交流。"
"同事？"她的声音突然尖锐，"有女人吗？"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悦，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白小糯的眼睛。
"又是她！"白小糯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就知道！程默你骗我！"
"小糯，冷静点..."我站起身走向餐厅外，"只是普通的工作餐..."
"那你现在回来！立刻！马上！"她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餐厅门口，冷汗浸湿了后背。回到餐桌，我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借口不舒服离开了。走出餐厅，我犹豫着是回公司还是去找白小糯，却看到她正站在街对面，眼睛死死盯着餐厅门口。
看到我出来，她飞奔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力道大得让我后退了两步。
"程默..."她的声音闷在我的胸口，"不要丢下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震惊地问。
"我一首跟着程默..."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从公司出来就跟着了..."
这个告白让我毛骨悚然。她跟踪我？而我完全没有察觉？
"小糯，这样不对..."我试图推开她，但她抱得更紧了。
"我只是太爱程默了..."她小声啜泣，"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所以程默也要只爱我一个人..."
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最终，我妥协地叹了口气，带她去了附近的公园。
长椅上，白小糯依偎在我身边，手指紧紧缠绕着我的衣角，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天使——如果忽略她红肿的眼睛和略显神经质的表情的话。
"程默，"她突然开口，"我们同居吧。"
"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让我措手不及。
"同居的话，"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能每天照顾程默，程默也不会和别人吃饭让我担心了！"
"这...太突然了。"我艰难地组织语言，"我们才交往不到两个月..."
"但我们己经很了解彼此了！"她急切地说，"我知道程默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程默所有的习惯！"
这正是最可怕的部分——她对我的了解程度远超正常范围。
"小糯，听着..."我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给彼此一些空间..."
"空间？"她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程默是想要离开我吗？"
"不是离开，只是..."
"那就同居！"她打断我，声音突然拔高，"如果程默真的爱我，就不会拒绝！"
公园里的人们开始看向我们。我尴尬地低下头，感到一阵无力。
"让我考虑一下..."我最终妥协道。
她的表情立刻阴转晴："好！我给程默三天时间考虑！"她竖起三根手指，像个讨价还价的孩子，"不过答案只能是'好'哦！"
回公司的路上，白小糯坚持要送我。在办公楼前，她突然拉住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一个深吻。
"这是标记。"分开时，她满意地看着我涨红的脸，"让所有人都知道程默是我的。"
走进电梯，我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领口多了一个粉色的唇印——她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