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也很崇拜洛哈特教授……”疯狂闪烁的摄像机灯光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含在梵妮眼眶,她的声音发颤而带有哭腔。
“喜欢他的书,和他曾展现出的英雄形象……我甚至把他当作偶像,为他设计娃娃,制作周边,希望能让更多人感受他的魅力……”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怯怯,带着明显的紧张感:“可是他骗了我,他利用我!”
“他不仅骗了那些真正的英雄,他还欺骗了千千万万的读者!”镜头下,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拔高声音。
“那些娃娃,那些吧唧,那些所有带着他虚假荣光的周边……我再也不会制作有关洛哈特的任何周边!”
泪水自她面颊划过,梵妮的声音变得逐步坚定:“从今以后,这个周边工厂,将只会制作我自己出版作品的周边!”
“多么可怜又纯真的女孩!”
“洛哈特真是罪该万死,她做的娃娃多可爱啊,可惜了……”
“不过还有她自己出版的西大创始人的娃娃来着,多亏了福吉,帮她澄清了真相……”
在面对诸多表情永远圆滑挑不出错误的政客演员后,民众往往会对一位在镜头前会紧张会哭泣的小女孩充满着怜爱,表面年龄小在有时候是个极大的优势。
更何况梵妮的确声音发颤又紧张呀,谁看见台下这么多人不紧张,她平常连做小组作业上前汇报PPT都能紧张得要死。
一切都解决了,海格在福吉的咬牙切齿下恢复了清白。
梵妮抹了抹面颊上未干的泪,轻哼着歌来到一间僻静的空教室内。
“你……你骗我!”猛然暴起的男人声音嘶哑,他精心打理的金发己然凌乱不堪。
洛哈特的手指都在颤抖:“你说过……你说过只要我配合,民众就不会发现!你说你能控制,可结果呢?”
“福吉,那个蠢货福吉!他毁了一切,你也毁了我!”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你利用我!你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你这个——”
“骗子?”梵妮关上门,面带笑意,魔杖一抖,就将洛哈特衣袋里的魔杖勾了出来,“可是教授,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骗子呢?”
“是我让你去剽窃别人的冒险故事?是我让你对那些真正的英雄施加遗忘咒?还是我……让你在法庭上像个被吓破胆的巨怪一样,连一句像样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只会……看着我?”
洛哈特被问得哑口无言,面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他不禁向后退去一步,而梵妮却紧随其后跟上一步。
她走上前,仰头看着他。
“福吉揭露你,难道不是事实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己。”她轻声说,“而且,我说‘民众不会发现’,是指在我需要他们发现之前。福吉他不过是帮我提前了一点进程。”
“顺便,帮我把你和海格的事情,都解决得干干净净,多好的工具人,不是吗?”
“工具人……”洛哈特喃喃重复。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拢住了他,他似乎重新认识了面前这个笑容乖软的女孩——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利用他达成目的,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去当弃子,还能在所有人面前扮演最完美的受害者!
这项举动肯定能轰动整个魔法界,楚楚可怜,被知名偶像背弃的女孩,梵妮的名气会踩在他的肩膀上更上一层楼!
她的心声呢,她的心声呢,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任何一句与她口中所言有差距的心声,她会控制自己的心声!
“那我呢?”他绝望地怒吼,“我完了!我的名声!我的事业!一切都毁了!”
“你以为我不会说吗!我会用我的笔,向所有人举报你,即便现在我威信全无,但总会有两三个人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被戳穿——”
一只猫头鹰衔着信封,突如其来地从打开的窗户里飞进来。
洛哈特颤颤巍巍地捡起那封信,刚一打开,不知名的咒语就骤然将他的手指变为绿色。
剧烈的疼痛刺激他发出惨叫,信纸上的单词刺眼而扭曲,通篇写着对他的谩骂。
“哎呀。”梵妮眉眼弯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写信骂你了呢,教授。”
“我还以为最起码得等到明天……以及教授,你想怎么揭穿我?”
“说出我威胁你?可是教授,您可是亲口承认是我帮你举办决斗俱乐部,帮你制作周边,是崇拜您的小粉丝,而我获取海格是清白的证据也是真,凭借你的名字发表出来也是真。”
“哪怕是身上那个禁止使用遗忘咒的古代魔文——那个咒语不能查询施展时间,完全可以解释为一个小女孩知道真相后的孤注一掷,不会有人去责怪的。”梵妮懒洋洋后退一步。
“在考虑怎么将我揭穿前,先想想未来的您会找哪份工作吧。”她转过身去,轻轻拉开门,将洛哈特的魔杖丢在地板上。
“声名尽毁,魔法部及诸多体面的工作肯定都不能要你,或许也就只有寥寥几个黑厂可能会抱着压榨的想法答应你的求职信。”
“唔,说不定到你名声不显的麻瓜社会会有人要你,但小学毕业就前往霍格沃茨的你,在麻瓜社会上的学历……不论怎样。”
“邓布利多教授己经宣布让您辞职了,您今天可以前往教职工宿舍首接收拾行李走人了,别了,教授。”
“——不,我是说,洛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