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照亮了沈戮一枚乌青的黑眼圈——另外一枚，藏在面具中。
田美蜷在他怀里睡得正熟，昨晚作恶多端的双手此刻规规矩矩地搭在他胸口。
如果她能一首这么乖就好了。
他耷拉着厚重的眼皮，如是想。
当然，这些都是妄想。
“早安，我的走狗！”
田美一醒来，就捧住了他的脸颊，啵了一口。
沈戮原本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
甚至开始浮想联翩：
如果她以后每天都能给他一个早安吻，他就不把她关在地下室了，把她关在自己的卧室好了。
随后“咔哒”一声脆响——左手腕上多了个亮晶晶、冰凉凉的东西。
那个东西他很熟，一般都是用在别人身上。
“你！”
她还是更适合被关在地下室！
“我很爱我的狗狗，怕它乱跑走丢了，所以拴起来更安心。”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手指勾了勾连接床柱的细链，哗啦啦作响。
这是她从他的装甲车上顺来的。
“我才不是狗！”
他气的脖子都红了。
“谁应谁是狗哦。”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看着眼前那对晃动的雪白，他不自在地别过脸。
田美轻笑一声。
洗漱过后，她出了门，让他在房间里等自己。
听到关门声，沈戮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困意袭来，他摆烂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亲爱的，醒醒？”
两小时后，他被温柔地唤醒，还闻到了蛋白糊的香味。
“前面，我就回来了。看到你睡得很香，不忍打扰你。但是这个放太久，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还是决定叫你起来吃饭。”
她打开饭盒，捏着勺子搅动蛋白糊。
“张嘴。”
她坐在床边，勺子抵在沈戮唇边。
“我自己吃。”
他抗拒地后仰，后脑勺撞在床头板上。
“不行，我就要喂你。啊，张嘴——”
温热香甜的蛋白糊滑入口中，落入胃里，整个身子连同心都温暖了起来。
他目光微怔，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对自己，但后来他们却……
拇指蹭过他的嘴角，打断了他的思绪：“沾到了。”
阳光从她背后漫过来，照得她的发丝金灿灿的，此刻她温柔地像一名天使。
快把蛋白糊吃完的时候，沈戮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如果没记错，这么好吃的蛋白糊价格可是不菲。
一碗的价格就能买到一条最新款的机械臂。
她的钱在游乐场诡区的时候早就花完了，那么——
“早餐的钱，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车上啊。” 她理所当然地说，“后备箱的一个箱子里。”
沈戮：！！！
“你动我私库？！”
他咬牙切齿。
“当然啦，我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只能花你的，总不能饿死吧。”
田美无辜地摊手┓( ′?` )┏
“可是，你完全没必要买这么贵的早餐啊！买普通的营养液不就好了？！”
后备箱的钱是他省吃俭用攒的，用来升级装备的。
“难吃，我吃不惯。”
她委屈巴巴。
普通的营养液喝起来有股馊菜味，水果口味的营养液喝起来又甜的掉牙，受不了。
目前接触到的食物中，唯一觉得能入口的就只有蛋白糊，喝起来像加了牛奶的米浆。
这个赛博世界，科技发达，啥都挺新奇的，就是东西太难吃了。
“你……”
“乖，吃干净了。很贵的东西，别浪费哦。”
沈戮的眼睛都快瞪出火花，田美眼疾手快地把下一勺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他吃好饭后，她仔仔细细地帮他擦了嘴，贴心地给他递上漱口水清洁口腔。
“……”
痛失巨款的沈戮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陷入悲痛之中，不可自拔，任其摆布。
“好啦，别生气啦～”她嗲着声音，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不会再乱花钱了。”
见他还板着脸，她又凑近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真的，我保证。”
那对眼睛像小鹿似的，水汪汪的，亮晶晶的。
沈戮瞪了一眼，火气莫名其妙就消了一半，别过脸哼了一声：“下不为例。”
“嗯呢。” 见他消气，她重新笑了起来，“我们再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
他语气波澜不惊，呼吸却莫名急促起来。
“ 蒙眼亲吻。”
沈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