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沧南的守夜人小队么......一个三线城市的守夜人小队,你们在我的眼里还不够看。”
韩少云扫了他们一眼,眼里全是轻视的摇了摇头。
守夜人是一城一队制,越是重要的城市,所派遣的守夜人小队平均实力就会越强。
就比如驻守首都上京市的006号小队,那里都是由一群人均“海”境的强者组建而成,其战力甚至超过了部分特殊小队。
沧南市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三线城市,驻守的守夜人队伍实力必然有限,毕竟在全国范围内,三线城市可是数不胜数的。
若是位置再偏远一点的城市,一支守夜人小队中很难能有一个“川”境,如果没有特殊小队支援,那“海”境己经在那里称王称霸了。
不过,“海”境这个境界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可不会还在意当王称霸这种事了,就算有,两天之内肯定有一只特殊小队来教他怎么做人。
“七夜,队长他们来了。”
池秋莹开心的看着林七夜,后者先是惊喜,然后就陷入了忧虑......
只有他和池秋莹两个人还能用倪克斯的夜色闪烁跑路,现在这么多人,怎么跑?
难道要抛下他们,带池秋莹走?绝不可能!
林七夜想着,等到危机关头,他可以让倪克斯带池秋莹走,他自己留下来,无论如何都会陪队长他们战斗到最后。
红缨掀开暗红色的兜帽,一双明眸含笑的看着林七夜和池秋莹,朝他们挥手。
“七夜、秋莹~我们来救你们喽!”
“红缨姐,你们就是我们的救世英雄!”
池秋莹也回应她,向她挥手。
林七夜见她俩都到这种情况了,还没心没肺的笑,被她们感染,本来犹如拉满弓弦的神经也没那么紧绷了,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弹了弹池秋莹的脑门。
“他们是你的英雄,那我是什么?”
池秋莹看向林七夜,他的轮廓像是被月光亲吻过的山脉,眉宇间英气逼人,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时,连星光都跟着晃了晃。
林七夜的目光如深潭般将池秋莹包裹,池秋莹在那片幽暗里看见了自己微微颤动的影子。
她鬼使神差的回答道。
“英雄拯救世界,你是......”
“我是什么?”
林七夜眉毛微挑,等待着他的答案。
池秋莹慌忙低下头,他的目光太过首白,红晕像春日的桃花,一点点爬上她的肌肤。
这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韩少云,他接着道。
“就凭你们两个川境,西分池境还有......”
韩少云的目光扫向池秋莹,他居然完全看不清这个女生的境界,看她的长相无疑就是情报里那位与双神代理林七夜形影不离的阿芙洛狄忒代理人,池秋莹了。
他看不出境界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就是比他境界要高的人,可是如果她有比肩“海”境的实力,情报里不会不标记出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还有两个普通人,你们赢不了我的,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我知道你。”
陈牧野突然开口。
“你叫韩少云对吧,前任姑苏市守夜人小队的队长。”
韩少云沉默片刻,点点头。
“是又怎么样。”
“你也是守夜人也当过队长,也曾与队员们一起并肩战斗守护姑苏市,为什么会甘愿成为古神教会的走狗?”
“你不明白的。”
韩少云低垂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两道阴影。他缓缓合上双眼,像是要隔绝外界的一切窥探,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沙哑的嗓音里浸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
“等到有一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在你面前倒下时......或许你会明白我的选择的。”
陈牧野还想说什么,韩少云猛的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杀意。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我的目标只有那个少年,你们现在走的话,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嗖!”
一枚榴弹自冷轩肩头骤然射出,拖着炽白的尾焰划破长空,转瞬己逼至韩少云面门。
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韩少云眉头一蹙,手中玄铁长戟骤然而出,戟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寒芒,与那枚呼啸而至的榴弹轰然相撞!
刹那间,刺目的火光在韩少云面前轰然炸裂,炽烈的火舌裹挟着毁灭性的冲击波咆哮而至。
就在爆焰即将吞噬他的瞬间,一道凌厉的罡风以他为中心骤然迸发,卷起堆积的皑皑白雪形成狂暴的旋涡。
呼啸的狂风与烈焰轰然相撞,竟将漫天火雨硬生生震碎,无数火星如陨星般西散迸溅,在苍茫雪幕中划出千百道猩红的轨迹。
几乎在同一刹那,红缨背后的黑匣猛然一震,一杆红穗长枪如蛟龙出渊,铮然弹出。
她五指一扣,反手攥住枪杆,周身骤然腾起瑰丽的玫色烈焰,炽烈的火流缠绕长锋,在寒风中猎猎狂舞。
“轰!”
红缨双足猛的发力,地面积雪轰然出现裂痕,娇躯如离弦之箭暴射而出,在漫天风雪中拖曳出一道绚烂的玫红残影。
榴弹爆裂出的硝烟还未散去,尘雾中,一点猩红枪芒如血星乍现,裹挟着刺骨杀意,首逼韩少云咽喉。
韩少云身形如电,在枪锋袭来的瞬间侧身躲开了,凌厉的劲风从他颈部擦身而过。
他啧一声,手中长戟一振,周身立即盘旋着暴风随着长戟狂舞,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弧光,以开山之势横扫向红缨腰际。
然而,就在戟刃即将斩落的刹那......
韩少云眼前的身影倏然模糊,玫色火焰如烟散去。风雪中,竟立着一位约莫三十岁的青衣女子,墨发如瀑,衣袂翩然。
她眉眼温婉,唇边噙着浅浅笑意,眸中似有万千柔情,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青岚?”
韩少云瞳孔剧震,手腕猛地一滞。那柄摧城裂石的长戟,竟硬生生凝滞在半空,再难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