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我刚下飞机就被送到了医院。
提前联系好的医生已经替我安排了最详细的检查。
主治教授拿到结果之后直接皱了皱眉:
“沈小姐,你的情况不容乐观,就算是我也只有50%的把握将您的手恢复如初。”
“而且这个过程非常人可以忍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低头看了看包裹严实的手掌。
我的母亲就是一位优秀的刺绣手艺人。
在她的影响下,我从小就接触了刺绣,并且把它当成了我一生的目标。
可如今因为江乐颜和陆与安的算计就让我放弃它,我不甘心。
脑子里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拿起针线就扎破了十根手指。
哭着和母亲说我再也不要刺绣了。
母亲并没有责怪我,只是温柔地帮我处理着伤口:
“我们做任何事情都遇到挫折,最关键的是看你怎么克服它!”
“我做!”
以前的我可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教授看我这么坚持便没再劝阻,直接转身去安排手术了。
直到坐上手术台我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因为指骨神经断裂严重,所以要将它敲碎了重新修复。
而这个手术的全程只能半麻。
也就是说我必须忍受着十指断裂之痛。
二十个小时的手术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次又被疼痛惊醒,然后又疼晕过去。
嗓子一次又一次地嘶喊到极限,最后医生只能在我嘴里塞了个棉布,才能让我安静下来。
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我才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等我睁开眼却看到陆与安正一脸憔悴地坐在我的病床边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与安扭头就跑出去叫人了:
“护士,护士,我太太醒了,我太太醒了!”
我一时有些正愣,不明白陆与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还没演够吗!
只是还没等我想明白,陈教授就来到了病房。
简单询问了下我的情况之后,就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手术非常成功!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教授就狠狠甩了陆与安一巴掌:“我们医学院的医训是什么!”
“柔心济世!”陆与安默默地低下了头。
“为了个女人你就把医德抛之脑后,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吗?”
“与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以后出门在外别说你是我学生,我没有你这么医德败坏的学生!”
一开始陈教授并没有打算替我治疗,而是热情地向我推荐了陆与安。
因为陆与安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我查过这个陈教授,是神经科的权威,且为人刚正不阿。
于是我告诉他,我的手伤正是陆与安亲手造成的。
他沉默了,并安排了我尽快出国治疗。
陆与安为了江乐颜想要毁了我,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未尝不可。
“教授,对不起,我愧对您多年的教导。”
陈教授气愤地指了指我:“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她!”
陆与安转头愧疚看着我:“蔓蔓,是我对不起你!我……”
我却直接打断了他的道歉,脑子里闪现出那个香包:“你来找我是想问那个香包吧。”
我从来不觉得陆与安会在我走了之后就突然幡然醒悟爱上我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不同寻常的只有机场那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