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垂落，将一室旖旎与外界隔绝。
言燧滚烫的掌心贴着我的脊背，鎏金眼眸里几乎要将我吞噬。
凭心而论，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面对言燧，这个我满心当做哥哥的人，在意，埋怨，恨与爱，绝对不能离开的人面前，我始终无法从容，甚至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羞耻。
我做不到完全的拒绝，也做不到坦然的接受，就只能欲拒还迎地别过脸，咬住下唇，脖颈因紧张绷出优美的弧度，却被他俯身含住锁骨处的，惩罚似的轻轻碾过。
“阿弟，你在怕我，还是怕自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睁开眼好吗？”他轻轻的将我的脸扳回来，顺势舔舐着我的眼角，将不知何时未落的泪珠一一拭去，“看着我，只能看着我。”
我只觉得浑身酥麻，避无可避地睁开眼，潋滟的金眸撞进他炽热的目光。
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着实好看，更别说那一头如绸缎般的银发，微光透过帐幔缝隙洒在上面，就像流动的银河，就连平日里清冷如月、淡漠疏离的深情，此刻也染上了的绯色。
他是在为我而疯狂吗？
应该是的，因为他的目光似乎己经被我不知何时己经滑落了衣物的身体蛊惑，银发如流瀑般滑落，轻轻扫过我的胸前，有些痒。
我却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逃避地避开了他的脸，抓住了他与我交缠在一起的银发。
恍惚间，我想起年少时的他，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娘的强势，是我的体弱势微，才将他变成了如今强大又脆弱、偏执却温柔的模样。
年少？
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些与他曾经相伴的欢乐，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温柔瞬间，从来都没有离我而去——哪怕我曾经忘了，却都还在寻求着依靠。
“你还记得吗？”言燧的吻落在我的额间，带着虔诚的意味，“小时候你受伤了，是我用妖力护住你的身体，特地带着你去那个医怪求药……”
言燧说到这里，刻意隐去了后面的艰辛，隐去了那个人曾经砍下过他的尾巴的事实，毕竟己经死去的东西，何必让他的阿弟再废神呢？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阿弟的报答，也不是想要得到怜悯，他只是想完完全全的告诉他，他很爱阿弟。
言燧很爱言瑰，很爱……沈容青。
他以前没有过亲人，在亲手救下阿弟的命之后，在知道阿弟是妖皇血脉之后，就更是下定了决心，会守护阿弟一生。
如果阿弟能多在乎他一点……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指尖轻轻描摹着我眉骨的轮廓：“阿弟，那时候我就在想，只要你能好好的，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我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却一时失语。
他却将我搂得更紧，声音很平静，话的内容却是实实在在地想把自己的心完全剖出来给我看。
“阿弟，你是天生尊贵的皇族。而我只是只好运的野狐，沾着你的光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本能地摇头，不是他占了我的光，是他救了我的命，他也是……合格强大的妖皇，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他却伸手抵住了我的唇，让我说不出一句话了，“阿弟，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我那样好，我会失去勇气，失去告诉你一切的欲望，你这样好……我怎么能让我的痛苦去沾染你？”
“让我卑劣一次，好吗？”
“或者说我一首都是个卑劣的人，自卑又自大，自卑自己不配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有自大自己在你心中，永远是那个特殊的人……”
“可事实上，我应该是个废物，我竟然找不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我错过了他那么多年，让他受了那样多的苦难……却在找到他后，又开始贪心地嫉妒，那个人的生命中曾有过、己经出现过比我更浓墨淡彩的存在……”
“在心魔劫中，你的执念是沈淮风……”言燧将脸埋进我的颈窝，不让我看清他的表情，“阿弟，我好难受，好愤怒，好贪心——我想占有你，我想要你眼里只有我，想要你想起的第一个人永远是我，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
“你说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可我爱你，阿弟，这是爱吗？是你想要的那种，永远可以陪着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的爱吗？”
他己经放开了对我的禁锢，我却又再一次真的失了言语，我从未想过，言燧这样强大的人，也会对我示弱，也会因为我而自卑怯懦。
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哪怕是沈淮风也没有，他是那样的好与肆意，带着我去向往着自由。
而言燧的眼睛，此刻是虔诚的，请求的……爱慕的，竟让我生出了一种错觉——我是他唯一的……
“你是我的皇。”言燧毫不犹豫地宣告着，“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从今日起，永不推脱，永不逃避，只要我有，只要你想，哪怕是……”
我终于不再抗拒，反手勾住他的脖颈，猛地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未尽的话语。
言燧，哥哥，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最爱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信徒。
我根本无法拒绝他。
他现在渴求的，不过是我多到泛滥的东西而己，而我想要的，他可以全心全意的给我。
我们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可以说得上是爱的亲吻，待放开彼此时，我只觉得自己化为了一滩春水，等待着他的沾染。
但我的哥哥，可能是一点都不会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声来，伸手去抚摸与教导，
“阿弟，不要可怜我。”他的声音有些悲悯。
“哥哥，”我却毫不在乎，而是继续地去扯开他的衣物，狐尾慢悠悠地从身后探出，“不要在这个时候，扰乱我们的兴致。”
他的眼眸似乎黯淡了，被我心疼地伸出手抚摸，“还有，我也爱你。”
“请你用让我高兴的方式告诉我……你也一样，而且，你比曾经那些‘爱’我的人，更加爱我。”
“让我们真正融为一体，成为密不可分的，彼此最重要的人……言燧……”